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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集

李丁民举着一盏长的烟杆儿抽着汗烟

药先虽然吞吞吐吐的没有把话讲透

但他还是把话听明白了

李丁民平常虽不多说话

但心眼儿是灵巧的

他抽着海烟

眯缝着眼睛喜洋想

然后沉沉的说

牺牲娃那么小

力气还没掌全呢

库中的庄稼活还干不了

还是放两年羊长长力气再说

说是这这

回头我和根仔商量一下

把羊群分开

不让邪生再成天和那多嘴多花老汉粘在一起了

那老汉肚子里的十气话真多呀

逮着谁都是四十里不断头的说

李丁民最后还诉说了放羊的郭老汉几句

队里的羊群也到了该分群的时候

羊群大了

羊儿挤在一起就吃不饱

队里决定把羊群分开

羊群分开了

老汉赶着一群在上颌探放

新生赶着一群在下河探访

两个人不在一起

老汉就再不能往新生耳朵里灌输那些陈年旧事

在下河滩放羊

每到星期六和星期天

新生就能碰见一群群去下马河中学上学的学生

有本村的

也有外村的

每看到这些学生欢笑着从河滩里走过

心生深埋在心底的那团东西就悄悄的又翻腾了上来

眼里就湿汪汪的有了泪水

他多想上学呀

看着星期六从下马河回来的那些打打闹闹

蹦蹦跳跳的学生

看着星期天穿上干净衣裳

背着抹布袋急匆匆的往学校里赶的学生

心生真是羡慕啊

有时候他就想

如果自己不是地主的儿子

如果自己也有机会去下马河上学

那他一定比他们谁的学习都要好

可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每当星期六或是星期天

河塔里的路上有了上学或放学的学生时

新生就把羊群往远处的山坡上看

就远远的从河潭里躲开

他不愿看到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同龄人

阳光灿烂

满脸幸福

哼唱着歌儿从自己身边走过

他更不愿意冷不丁的听到一声说

那个放洋娃是地主的儿子

躲远了

看不见了

也听不见了

深埋在心底的那团东西也就翻腾不起来了

心里的难受也就少了

实际上是躲避不开的

站在山坡上把贺塔里看得更清楚

又是一个星期天

晌午刚过

河滩路上就有了上学去的学生

先生爬在沟底里的一口泉眼上

咕咕引掩的喝饱了水

就挥着长鞭把羊群往山坡上看

把沟底的河滩路给那些上学的人让开

你好

新生展开鞭子

在半空里响响的抽甩一下

嘴里哒大咧咧的叫喊着

赶着羊群往山坡上去

新生把羊群赶到半山坡上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

下面的河滩路上就有三三两两走来的上学的学生

好多学生还一边走一边嘴里唱着响亮的歌

这歌声就像长了翅膀的鸟

从河滩底下扑扑噜噜的飞窜上岸

在两边的山坡上萦绕回旋

新生上学的时候也爱唱歌

但现在他却害怕听到从河滩鸟儿一样飞上来的歌声

他把羊群尽量的往高处赶

直到听不到那一阵阵传唱的歌声才停下来

不想听到歌声

也不想看到河滩路上群群串串上学去的学生

他就干脆仰面躺倒

睡在软软绒融的草里

去看蓝天上的白云

天真高啊

瓦蓝瓦蓝的没有一丝的云

天真净啊

像水盒里洗了一样

天真美呀

美的能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

看着这高远纯净

美妙无比的天空

心声真的想像鸟一样在上面飞翔

可是它没有翅膀

飞不起来

它身上没有翅膀

但他有思想

它的灵魂比自由飞翔的鸟儿还要灵便

他的心在这高远纯净的蓝天里飞翔了起来

他展开理想的翅膀

飞进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

不 不是宫殿

他飞进去的是一所学校

一所教室整洁的学校

宽敞的教室

用宽敞两个字来形容这教室就显得有些用词不当了

这教室就像天一样无边的宽大

这么大的教室多好啊

能把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容下

新生进去就在正中间坐下

同桌的还是那个脸蛋儿像珍珠一样光洁美丽的杏花老师

还是叫他五年的王府老师

掀开崭新的课本

激动的眼里就有了热泪

是咋了

伤心的时候眼里有泪

高兴的时候眼里也有泪

这是喜泪

因为他是在天堂里上学

吸收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柔柔的叫响

这是天籁之音呐机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在瓦兰瓦兰的天幕里

他看到了一张珍珠一样光洁美丽的脸蛋

这是杏花的脸蛋儿啊

新生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是在天堂还是在人间

说是在天堂

他却真的在山坡上躺着

说是在人间

在山坡上躺着

眼前的天幕上却有这么一张漂亮美丽的脸蛋儿

新生躺在半山腰上软融融的细草里不敢动

生怕动一下

把眼前这美好的瞬间摇晃散了

摇晃没了

他真的舍不得让这样的美景从眼前消失掉

事实上

他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