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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八集造角树下的批判斗争大会正进行的交干热闹的时候

顺着坡道从沟口上来了几个人

几个外村的陌生人

场子上的批斗会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就站在边上看

一共上来的是四个人

一个男人

三个女人

其中还有一个眼里长了玻璃花的小女娃席娣

坐下一场子的人们本来就不专心

看见场子边儿上又来了这么几个

就更不在意什么批判斗争会了

都扭过脖子转过脸朝这几个人身上冲

尤其是眼里长了玻璃花的女娃子

更成了人们聚焦争看的对象

看着就有人说出口来

你们快看啊

上面那个女娃是一只眼

另一只眼里白白花花的长的是玻璃花

人们都抬头仰脸往那边看

就把这边的批斗会亮台了

弯完腿儿扭过脸儿朝后看看

再转回头朝心不在焉的社员们吼道

乱啥乱

不好好跟我开会

上来的过路人又不是没见过他

哪里能管得住呢

满场子上的人都看着那个一只眼的丑怪女娃

哇哇的说起话来

坐在人群后面的水仙抬眼看见从沟口里走上来的这四个人

心里就叫起苦来

月儿的命咋就这么苦呢

要马曹的人早不来晚不来

硬别在这个时候来

地头上真的就没有日子了

真是天不长眼呐

水剑在心里被可怜的月儿叫着苦

喊着冤

站起来就赶紧往过迎

来不及了

脸面前的这场大戏已经敞敞亮亮的摆出来了

就是拿再大的幕布也遮掩不住

那个眼里长了玻璃花的被场上的人睁看着的女娃

就是前不久新生去跳马槽遇面相亲的贫农女娃

那个男人就是女娃的父亲

两个跟来的女人

一个是女娃的姑姑

一个是女娃的姨姨

他们是专门挑选了日子来看屋的

没想到一走上卧马沟的村口

就先看到了一幕这样让人难堪的信

卧马沟的郭耀仙是四十里马沟的名人

他不认识别人

别人却都认识他

女娃的父亲走上沟口

一眼就认出站在长凳上的被示众的

被羞辱的

被批斗的这个人

就是大名鼎鼎的地主郭福海的儿子郭耀贤

就是正和自己提出亲家的那个人

女娲父亲的心一下就凉了

凉透了

一开始他就犹豫着不想把女儿许配给这样的人家

但禁不住两个媒人说下一大堆的甜言蜜语

女儿眼睛又有毛病

就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他想过许多的可能

就是没有想到还会碰上这样的场面

真是丢人现眼哪

女儿虽然有毛病

但也不能往这种人家送吧

女儿进了这样的人家

也就是进了火坑

进了灾窝了

不等水仙跑过来

她拽住女儿海上女娃的姑姑姨姨

头也不回的又往河滩里去

水仙追都没有追上

这个时候

不知道是谁在场上喊了一声

那个眼里长了玻璃花的难看丑快的女娃就是月儿给他新生说下的媳妇儿

场子上随之就发出一片抑制不住的吵叫和哄笑

在这样的吵叫和哄笑中

要先一头从板凳上再跌下来

宰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这场劫难对崖口上的一家来说

是一次更沉重的打击

以往有劫难袭来的时候

耀仙和月儿都在前面尽力的用自己的肩膀抵抗住

不让劫难

羞辱和灾祸伤及到他们的儿子

可是这场劫难把他们的儿子也深深的卷裹进去

心生跟上他们注定是要遭受磨难的

经过这场劫难

要马槽那个眼里长了玻璃花的皮奴女娃就再也没有随着人到崖口上来看物

这一桩亲事又成了过眼云烟

要些脸上灾破的上家迟迟的好不了

月儿心如苦井

心生的亲事又被拖延下去

笼罩在牙口上的那团黑云浓雾不但没有消散

反而却越聚越浓

越聚越重

要把这一家人彻底的压倒

彻底的吞噬了一样

这场劫难给一家人心灵和肉体上造成的创伤还没有抚平

血迹斑斑的心灵还在颤颤的滴血

一场更可怕的风暴把一家人卷进了更深的苦难和黑暗之中

使他们一家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失去了将来

人没有了希望

没有了将来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

新生作为地主的儿子

说不嫁媳妇儿

竟然连上学的权利也给剥夺了

儿子上不了学

你说他们一家还有希望

还有将来吗

小学毕业

新生作为全班最优秀的学生

本该顺顺当当的升到公社中学去接受更高一级的教育

但是却被拒绝了

下马河公社中学的大门指向贫下中农的子弟敞开

他不接受地主的儿子

地主的儿子不配接受更高级的教育

反动阶级的人越有文化

对社会主义就越有害

这是当时的一句时髦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