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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集
马达想说什么
却又没说
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崔小柔
哎 崔女士啊
呃
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
让我和钱市长说点私房话
哎 放心
和爱情无关啊
完全是忧国忧民的事儿
崔小柔站起身
边走边说
行了
别整天忧国忧民啦
谈点爱情也没什么
等他走进了卧房
马达才说起了正事儿
钱市长
您可能听说了吧
余华北副书记最近去了趟文山
我估计是代表省委考察我们文山班子的
可人家偏说是来搞调研
关于文山班子怎么调
一句口风没透
连他老部下田丰义心里都没底
钱惠仁知道赵安邦和裴一红对文山的班子很不满意
一直想动
可也听说余华北对现班子想保
反正这都与他无关
自己的事还烦不完呢
他敷衍着说道
田丰义怎么会没底啊
他和余华北书记是什么关系
马市长
老田只怕没和你说实话吧
马达直摆手
哎 不是不是
这情况我知道
余华北的几个不同场合批了我们
谁都没轻饶
包括对田丰义
那当然也该批
文山这些年是没搞好嘛
刘壮夫书记三天两头住院
田丰义能力太差
让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怎么办呢
我真是孤掌难鸣啊
钱市长
咱可是老伙计了
我这一肚子委屈
还真想好好的和您说说
钱惠仁不想听
哎 马市长
你可打住吧啊
你的委屈和我说什么
我又不是省委省政府领导
你去找裴书记
安邦省长
余书记他们说嘛
我今天来找您
就是想请您在安邦省长面前递个话
你别误会
我这可不是跑官啊
我是想干事儿
我告诉你
我酝酿了一个甩卖国企振兴文山经济的计划
可是余华北听都不愿意听
我估计
余华北和省委啊
不想让田丰义和我进这关键的一步啊
钱惠仁嘴上不说
心里却想
哼
你最好别进这关键的一步
你进了这一步啊
只怕文山还是没希望
还委屈呢
从管工业的副市长到管全面的常务副市长
你干成了啥
马达却在喋喋不休
钱市长
看在当年咱们在白山子的份上上
你老弟说啥也帮我做做安邦省长的工作
别人不知道
我可知道
咱安邦省长最听你的
安邦省长听我的
我是中央领导啊
马市长
要我看啊
这事最好还是你亲自和安邦省长去说
可以说说你振兴文山的计划设想嘛
马达不高兴了
哎 看看 看看
不够朋友了吧
哎 不瞒你说
我已经听到风声
省委很可能从你们宁川和平州派干部到文山去搞占领
我干事儿的舞台
只怕没有了
钱惠仁打了一个哈欠
伸了伸懒腰
啊
呃
嗯
这倒不是没可能
对文山班子
省委一直就想动嘛
现在又把文山定成了北部地区经济辐射中心
班子肯定要加强嘛
所以呀
钱旭长
这忙你得帮啊
你和安邦省长说嘛
真不让我当市长
就让我换个环境
去伟业国际干番事业吧
最好是董事长兼总经理
让我组阁挑个党委书记
我听省国资委的同志说了
伟业国际已经划给省里了
国资委孙鲁生他们正在接收
原来的老总白原威又逃到海外去了
这正是个机会啊
钱惠人心里苦笑
他想
就冲着你想去做一把手
人家白原威岂有不逃亡海外的道理
不过对白原威逃亡一事
他倒真没听说什么
谁说白原威逃了
没逃吗
我们文山的同志都在传呀
说是逃到南非去了
那我告诉你吧
白原威没逃到南非
逃到月亮上去了
哎呀
管他南非还是月亮啊
反正伟业国际不是白原威的了
那也不是你马市长的
说完又是一个不无夸张的哈欠
马达的脸上挂不住了
哎 钱市长
你咋哈欠连天的
对老哥这么不负责任啊
钱惠人只好继续应付
好好好好好
马市长 你说
你说
我这不是在听吗
马达又说了下去
口气中带着不满和抱怨
哎呀 钱市长
你别一阔脸就变嘛
我今天来找你也不是没原因的
不是你
十七年前我能拉着一个浩浩荡荡的军工厂落户文山吗
今天来你家的路上
我还在后悔
你说我当年咋这么倒霉呢
怎么会在省城大众浴室撞上你和安邦省长呢
怎么就被你们俩骗到文山来了呢
马师长
大杜啊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
啊
马达实在是个活宝
摇着脑袋和他又坐近了一些
哎呀
我的前市长啊
你这话就不对了吗
怎么能让他过去呢
回忆一下过去有好处
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
这是弗拉基米尔
伊利奇说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你老哥当时可没这么发达
只是白山子县工业办公室的主任吧
安邦省长当时是管工业的副县长是不是
你和安邦省长搞了个空荡荡的工业园
四处拉项目
拉的好辛苦啊
到省城出差连招待所都舍不得住
住洗澡堂
说着说着
称呼就不知不觉的变
钱市长变成了钱主任
钱主任
真是天意呀
历史把我们抛进了省城大众浴池
让我们遭遇了一场伟大的洗澡
我们彼此坦诚相见了
绝对坦诚
你 我 安邦县长
身上全都赤裸裸的一丝不挂
那真是真理与真理的历史性会晤啊
钱惠人眼前不禁浮出了一片水雾蒸腾的迷雾
十七年前的那场伟大的洗澡
伴着马达不无夸张的回忆性诉说
重现在眼前
马达说的不错
那时他只是文山白山子县工办主任
还是副主任
分地的处分还没撤销
赵安邦就想是提他也提不起来
只能让他以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工作
那个时候真难哪
他和赵安邦如果不是在浴池中遇到了马达
哪会有后来几年白山子乡镇工业的起步和城关工业园的一片红
我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