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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神经还是相当坚强的

华生

不过我必须承认

在我看到那个使我耿耿于怀的人站在自己的房内时

也不免吃了一惊

我对他的容貌十分熟悉

他的个子特别高

消瘦

前额突出

形成一条白色的曲线

双目深陷

脸刮得光光的

面色苍白

有点像苦行僧

保持着一些教授的风度

他由于伏案做学问过度

肩背有些佝偻

他的脸前伸

并且左右轻轻摇摆步置

样子古怪而又可悲

他眯着双眼

十分好奇的打量着我

你的前额并不如我所想象的那样发达

先生

他开了口

摆弄睡衣口袋里子弹上膛的手枪是一个危险的习惯

事实上

在他进来时

我立即意识到我面临的极大的生命危险

因为对他来说

唯一的摆脱困境的方法就是杀人灭口

所以我急忙从抽屉里抓起手枪

偷偷塞进口袋里

并且隔着衣服对准了他

他一提到这点

我便把手枪拿出来

扣上扳机

放在桌上

他依然笑容可掬

眯着眼睛

可是从他眼神中看出

我暗着庆幸自己手头有这支手枪

你显然不了解我

他说道

恰恰相反

我说道

我认为我对你了如指掌

请坐

如果有什么话要说

我可以给你五分钟时间

我要说什么

你早就想到了

他说道

那么我怎么回答

你也想到了

我回答道

你不肯让步吗

绝不让步

他猛地把手插进口袋

我拿起桌上的手枪

可是他只不过掏出一本备忘录

上面潦草的写着一些日期

一月四日

你妨碍过我行事

他说道

二十三日

你又碍了我的手脚

二月中旬

你给我制造了很大的麻烦

三月底

你彻底破坏了我的计划

在四月将近时

我发现由于你不断迫害

我肯定有丧失自由的危险

已到了忍无可忍的境地了

你有什么高见

我问道

你该住手了

福尔摩斯先生

他左右晃着脑袋说道

知道吗

你真的该住手了

过了星期一再说

我说道

得了得了

他说道

我确信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会明白

这种事只能有一种结局

那就是你必须住手

你把事情做绝了

逼得我们只剩下这一条路可走

看到你把这件事搅成这个样子

对我来说

这简直是智力上的一种享受

我真诚的告诉你

如果我被迫采取任何极端的措施

那是令人痛心的

你笑吧 先生

可是我向你保证

那真是令人痛心的

干我们这一行

危险事也算是家常便饭了

我说道

这不单是危险

他说道

这是不可避免的

毁灭你党的不单是一个人的道

而是一个极大的组织

尽管你聪明过人

但你还是不可能认识到这个组织的雄厚力量

你必须靠边站着点

福尔摩斯先生

否则你会被踩死的

好了

我站起身来说道

恐怕由于我们谈的太起劲

会把我别处等我去办的重要事情给耽搁了

他也站起身来

默默的望着我

痛心的摇摇头

得了 得了

他终于说道

看来很可惜

不过我已经把话说尽了

你的一招一式我了如指掌

星期一以前

你毫无办法

你我斗过

福尔摩斯先生

你想把我置于被告席上

我告诉你

我绝不会站到被告席上

你想击败我

我告诉你

你办不到

如果你用你的聪明才智让我毁灭

请放心好了

你会与我同归于尽的

你给我讲了

莫里亚迪先生

我说

我回敬你一句

如果能保证毁灭你

那么为了社会的利益

即使和你同归于尽

我也心甘情愿

我是说与你同归于尽

而不是毁灭了我

他咆哮如雷

转过驼背

眨巴眼睛

东张西望

走出屋去

这就是我和莫里亚蒂教授那场奇特的面对面交锋

我承认

这支挥剑在我心中产生了不愉快的影响

他讲起话来声调平静

意识清楚明白

使人相信他并非虚张声势

普通的恶棍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当然 你会说

为什么你不找警察防范他呢

因为我确信

妨碍了他

也防不了他的挡羽

我有非常充分的证据证明一定会这样

你已经遭到过袭击

我亲爱的华生

莫利亚蒂教授岂能坐失时机

那天

我中午到牛津街处理一些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