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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

我有分寸

嗯 那就好

我去了啊

你自己小心些

别让人撞见

杨玉瑶见杜五郎这碍事的终于走了

便往薛白的怀里一靠

这么怕被人撞见

真当旁人不知你我的关系

掩耳盗铃

他说的不是这事儿啊

一会儿让你见一个人

谁啊

杨玉瑶已经有了猜测

正在相问

却听得舞台上换了一段配乐

报出了下一个表演

竟是白蛇

她连忙拿起千里镜往台上看去

专注地扫过了每一个伶人的脸

然而并不像她猜测的那般杨玉环扮演了其中哪个角色

不免有些失望

但是这场表演她还是看完了

感受到不论是曲乐还是舞姿都比以往她看过的任何一场白蛇要美得多

直到表演落幕

欢呼声振天

杨玉瑶才恍然回过神来

擦了擦脸上不自觉落下的泪

薛白也伸手替她擦拭了脸颊

杨玉瑶叹了一声

若是玉环还在长安

一定会很想看这场表演吧

哎

她想必也很想再与你打打骨牌吧

杨玉瑶听了这话破涕为笑

推了薛白一把

就你聪明

说话间外面忽然有人说

郎君真来了

让她进来

杨玉瑶回头看去

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款款而来

她一愣

情不自禁的站起身来

上前抱住对方

才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往下流

你这没良心的

我还以为你真的远走高飞了

谁没良心啊

可不是我骗了你好一会儿

杨玉瑶收了情绪

仔细看了面前的杨玉环

难免再次嫉妒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她还发现许久未见

杨玉环竟是更年轻貌美

或者说更鲜活了

眼神藏着笑意

你没良心

怕是忘了我这个姐姐

我哪就忘了方才那出戏

你可听出青蛇对白蛇的戏词改了

安知那不是我写给你的

杨玉瑶抹着泪

刚哭过又展颜而笑

好嘛

我就知是你排的

排得好吧

杨玉环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又指点着舞台上的各个地方

一一说出哪些是出自她的手笔

这份相逢的喜悦持续了很久

雅间的三人饮了一些酒

窝在那儿看着表演

或许杨玉瑶想要问一问

既然杨玉环还在长安

关于她与薛白之间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可她最后还是没问

杨玉环也刻意没有表现出与薛白的亲近来

坐在杨玉瑶的旁边

与薛白隔着一个位置

可是等饮过了两壶酒

大家都有些许醉了

在某次添酒之后

她无意识地坐到了薛白的另一边

等到舞马开始表演

杨玉环愈发的显出醉态

白皙的脸颊透着红晕

睡眼朦胧

她褪了鞋

把脚踩在座位上

整个人蜷缩着倚在薛白的怀里

香风入鼻

感受到那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上

薛白有些担心杨玉瑶的反应

但他也没动

任由杨玉环倚着

过了一会儿

另外一边

杨玉瑶也把头靠了过来

抵在他的肩头

薛白愈发的不敢动了

静静地坐在那儿望着前方

只见数百舞马登场

随着曲乐翩翩起舞

蔚为壮观

这一次舞马衔杯不再是敬某一个人

而是朝着所有的人

它们也知道

这是它们新的衣食父母

昔日的宫廷舞月入了寻常百姓的眼

坐在那儿的薛白仿佛因此能够感受到大唐盛世

还在观众席上

李岘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啊

舞马衔环依旧壮观

啊

杨生说

学生是第一次见这灯景象

震撼难言

李岘的话锋一转

却说

哎

可惜太上皇当年每观

这一支舞却不吃名生艰苦

百姓难堪重赋啊

恕学生直言

大唐开国一百三十余年

田地兼并税制崩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绝非太上皇一人之过

至于胡逆叛乱亦是因国家欺弊

究其根本

不仅在于太上皇妄信安禄山

李现抚着须说

这说法倒是新奇

谢谢 说了

学生再请李公饮一杯酒如何

好

此时表演已经结束了

时近傍晚

杨生就邀李岘回城小酌一杯

继续交谈

李岘欣然答应了

他们从春明门入城

寻了一个僻静的小酒馆饮酒

从太上皇的午马谈到赋税

从租庸调谈到税赋改革

很早之前

关于税赋改革

薛白曾提过两税法的概念

被一部分朝臣另眼相看

而彼时还是太子的李亨也是非常欣赏

李俶还曾就此事承诺薛白

待某日能够大展拳脚

他必定实施

这些年来乱象不断

权位不焚

所有人都知道不是改制的良机

税法的变革迟迟没有开始

总之呢

李岘原本就听说过薛白的两税法

但今日听杨生开口说起

却又是全然不同了

杨生更具洞察力

想得更细致入微

也更擅长财赋之道

侃侃而谈

使得李岘的脸色一变再变

到最后

李岘盛赞不已

奇才啊

他有了一些醉意

也变得豪迈了许多

用力拍着杨生的肩

不住的说

我要举荐你入朝为官

我必当举荐你

李公谬赞

但我只怕不能为官

为何

我杀过人

杀过官

除了神乌县令李大简曾侮辱学生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

后来学生得了贵人帮扶

便拿下了李大简

互将他拷打致死

恰好此时学生陷入了朝廷纷争

被问罪了

李岘便问是何纠纷

学生方才说的贵人

乃是太上皇第

三次

曾为大唐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