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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二姐

你想结婚也可以

但你也知道

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

爸妈抱孙子心切

哎

你是我姐姐

你总不能不管吧

嗯 这样吧

彩礼你给二十万

这钱呢

留着给我买车

你只要答应

我叫咱爸妈把户口本给你

陈天赐斜斜倚靠在入户门

看似无意

其实是挡住我出门的路

我浑身僵硬的站在客厅中央

他们三个无形之中将我孤立在一边

我就像找不到船只

孤身漂浮在大海上的朽木

茫然而恐惧

绝对不可能

陈天赐

我的彩礼你想都不要想

这钱我肯定要拿回去的

这话在客厅宛如一枚重磅炸弹

炸出剧烈一朵响彻云霄的蘑菇云

我爸的眼睛登是通红

他快步上前

一巴掌将我扇到地上

我的头磕到木质饭桌

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

差点晕过去

紧接着陈天赐也快步上前

揪住我的头发

将我的头死死按在饭桌上

饭桌上的毛刺刮得我脸皮生疼

但在座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些东西

他们在意的是向来乖顺听话的二闺女怎么会变得如此叛逆

甚至连彩礼都不补贴给家里

你就是个赔钱货

烂货

谁家姑娘出嫁彩礼不给娘家

你怎么就非要补贴婆家

你说你是不是烂货

嗯

陈天赐左手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死死按在桌上

右手对着我的脸拼命抽打

很快饭桌上全是鲜红的血迹

我死死咬住后槽牙

一句软话都不愿说

你的彩礼本来就是要给小弟娶媳妇的

别做那不值钱的玩意儿

把彩礼带走补贴外人

大姐还在添油加醋

话里话外觉得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我拼命抬起头

盯住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那你的彩礼弄哪儿去了

给你那个窝囊废老公养小三了吗

大姐原本还笑眯眯的脸

在我这句话落地后

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她顺手抄起一边的苍蝇拍子

对着我的脊背抽打

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竟然敢说我

我亲姐亲弟

一个按住我的头抽我耳巴子

一个拿着苍蝇拍抽打我的脊背

而我的妈妈就站在我面前

丝毫没有阻止的念头

反而对陈天赐夸赞道

不愧是我的好儿子

看到妈妈受委屈还知道帮妈妈出气

妈妈没有白疼你

我的头开始发飘

一颗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捏住咽喉

那五根手指在父母的助威下开始收缩

我逐渐感觉到自己无法呼吸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音

喉咙疼得像是要炸开一样

我拼命挣扎

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就像是一只被人摁在案板上的鱼

无论是否用尽浑身解数

都无法挣脱渔夫那双拿着菜刀的手

当我意识失去的前一秒

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干 玩脱了

我是个老二

一家三个孩子

最不受重视的就是老二

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刚出生时

看我是个不带把的姑娘

爸爸随手将我丢在乡下姥姥家

从此再无过问

我的童年只有金灿灿的麦田

绿油油的树林

还有姥姥做的油饼

香的很

七岁之前

我从没察觉到自己比别的孩子少些什么

如果真的要说有

可能就是偶尔会幻想爸爸妈妈到底长什么样子

真的只是偶尔而已

后来姥姥年纪渐渐大了

我也因为户籍原因不得不回到城里跟爸妈生活

顺便上学

那时候我才知道

我还有一个大我两岁的姐姐

以及一个小我两岁的弟弟

阳台是我的卧室

我的橱柜里塞满了大的小的姐姐或者弟弟不要不喜欢的衣服

饭桌上从来没有我爱吃的菜

却从没断过姐姐爱吃的排骨和弟弟指名要吃的虾

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磕磕绊绊长大

我以为只要自己考上大学

进入社会工作

就能摆脱他们

可事实证明

我还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