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一百四十四集

第二天向领导请假说回老家

拿着近半年多卖菜的钱到了农场

那时啊

政工人员是很吃香的

农场的革委会主任看到这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青年人严肃认真的眼神

立即答应了

他又以保密为名

在附近的一个小旅馆里租了两间房

用一辆小驴车把几个老教授接了过来

先领他们到浴室里洗了个澡

整了几个油水足肉肥的菜

拿出了两瓶老白干酒

让几个常年睡通铺

住芦席棚

吃窝头喝菜汤的人觉得上了天堂

看到自己学生写来的信

好像重新认识了自己的价值

重新回到了课堂上

忘了当时知识越多越反动的时髦理论

同时也被这个青年工人的精神所感动

几个人尽心出题

严肃坚场考试

严格判卷

结果门门都在八十五分以上

当然除了外语

高兴的他和老教授多喝了三瓶酒

临分别时还送了金建北几本书

其中有中国通史演绎和一个美国总统写的出类拔萃之辈

金建北回去研读之后

秘密在日记本上写道

自从世界进入政权时代

社会的历史无非是争官

选官 考官 用官

提官 贬官 罢官

免官 贬官

杀官的历史而已

人进入官场

无非是一个耍字

看谁耍的愚蠢

看谁耍的好

耍的妙

耍的黑暗靠了边儿

就会给老百姓带来好处

耍的光明都没了

老百姓就多受罪

文革后期

各地当初按毛主席的五七指示开办的五七干校性质有所改变

周围十里无村庄

一片大碱地或一方荒草店

祭排小平房

里面拿着原始劳动工具的不光是没有改造好的下台干部

还有各单位准备提拔重用的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天降大任

先劳其筋骨

金建北被安排到西河湾农场五七干校学习劳动半年

昔日的碱摊

芦苇

红鲸遍地的荒地

经过多批走资派们的辛勤劳动

引来了黄河水

把茧压了下去

在天连五岭银锄落的大标语下

镐头的上下挥动

刨走了千年的野生植物的根

铁仙的群起群落

修起了一块枝块平整的农田

夏天麦浪滚滚

秋天遍地金黄

金剑北来到这里的时候

正是远看春色近却无的季节

离开了毫无生机的铁块和单调的机器声的工厂

重新回到熟悉的农村

他心里无限欢畅

来干校学习

一切要自力更生

主要是劳动

金建北放下行李

看到门前还未来得及整理的菜园

拿起铁锨玛丽佩齐打念

看着他熟练的动作

同事的室友

一个脸色黝黑

抽着纸卷旱烟的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满意的笑了

他叫徐波

是原市委农工部长

是当时县级干部中不多见的一个有着农业专科学校文凭的毕业生

在他的床头

除放着毛泽东选集

国家与革命等应景的书籍外

还有许多农业技术书籍

他虽然不在职

但干校的领导对他非常尊重

农场里的春种

秋收 管理

制虫都是他做指导

除此之外

周围村里在农场旁边秘密开自留地的农民也经常来找他

麦子扬旗的时候

几个庄稼汉傍晚来到他们的宿舍

对徐波说

麦子得了条锈病

请他去看看

徐波意味深长的看着金建北

你们开的自流地可都是资本主义尾巴呀

我怕

金剑北放下手里的笤帚

我跟你一起去

一老一小到了麦地里

一直忙到太阳落山

回来时阴云密布

下起了小雨

一进屋

徐波就打了两个喷嚏

晚上头开始发热

金建北从伙房里要来了一块姜

熬了一大碗汤

端到了床头

徐波一边喝着

一边赞赏的看着他说

看到了吗

那块地的麦子比农场的好多了

可上面总说是资本主义尾巴

非要割掉不可

甭管是什么尾巴

多收了粮食总是好事

天下风

民则安呐

看来小师傅读书不少啊

看着徐波那双睿智而又慈祥的目光

不知什么原因

金渐北觉得眼前这个人非常值得尊重

便把自己学习的过程向他诉说了一遍

并说自己读了那么多历史书

感到一个政权要想长久

关键是用人

把不同的棋子摆在最需要最关键的位置上

徐波说那仅是各方面

拿出一套中国通史

从古到今

中国是一个农业社会

农民占了总人口的大多数

各个朝代的兴衰史都与农民有很大的关系

对农民宽容了

让农民占有的财产多了

政权就稳固

反之呢

就会被推翻

历代的农民起义

都是因为缺吃少穿造成的

那天晚上

两人谈了许多

徐波虽然没有那帮大学生的优雅

激情

浪漫和华丽

但徐波的深刻和犀利

以及忧国忧民的情怀

使金建北由衷敬佩

外面小雨还在下着

轻柔的雨丝洒在摇曳的杨柳枝上

飘到了窗户玻璃上

在灯光的映照下

描画出了一幅幅多姿多彩的流动图画

夜深了

金建北拿出了吴阿杜给他做的一个精致的柴油炉

点燃后下了一把同村老乡来买

厂里便宜煤扎实烧来的挂面

随着葱花的爆香

再滴入几点香油

立刻清香满屋

徐波吃的通体舒坦

感冒好了一大半

从此两人成了忘年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