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一百零七集

第三天

他们来到一个临湖的小村庄宿营

柳风揉了揉发酸的胳膊

铺开背包

恭恭敬敬的把伟人像放在炕头上

躺下就睡着了

半夜内急走了一天路的他

困得睁不开眼睛

懵懵瞪瞪的想去小姐

又怕惊醒旁边的队友

便直接下炕

一脚把伪人像踩到了地上

咔嚓成了两半

他吓傻了

睡意立即跑到了爪哇国里去了

他知道等待他的将是大会小会的批斗

还有可能以反革命罪被判几年徒刑

正当他徒劳的把两个断面往一起对的时候

陆增进来茶铺

他把手指头搁在嘴上嘘了一声

看看炕上熟睡的那几个人

悄悄的把伟人像抱起来

招呼着柳峰拿了一把铁锨

来到村外的一片小树林里

把伟人像高高举起摔了个粉碎

挖了一个坑埋了

又从湖边挪来一些野草种在上面

老大哥对他说

有人问

就说送给驻地的一个老贫农了

这件事儿最终也没保住密

睡在炕里边的一个家伙假装睡觉看见了

给厂里的头头告了密

厂革委会立刻专门成立专案组

把陆增和柳峰关到一个小黑屋里审了三天

老大哥一口咬定是自己在茶铺时踩碎的

与柳风无关

最后看在陆增三代贫农

又是援越抗美军人

又在战场上立过三等功的份上

给了一个撤销职务

留党察看的处分

分到助攻车间去干苦力活了

农村实行生产责任制后

家中孩子小

地多

老婆又有病

陆增就找关系托门子调回了家乡甲骨县机械厂

白天在车间上班

一早一晚回家耕耘土地

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后

机械厂越来越不景气

先是产品卖不出去

后是停产

再就是欠发工资

最后只是发生活费了

这几年化肥农药涨价

农业增产不增收

陆增的家境每况愈下

平日粗茶淡饭

常常三

两个月吃不上一顿肉

他有个初中毕业辍学在家的儿子

还有个正上学的女儿

常常看见别人吃肉泪汪汪的

这次抗洪

他加入了北地的民工队伍

于大头出台了一中午卷大饼熏肉的政策

陆增每天都吃家里带来的老咸菜疙瘩和玉米面饼子

把熏肉全省给儿子吃

那天地上冒杀抢险

于大头当场宣布多扛一个草袋

多发一个饼卷

陆增为了也让常年吃素的老婆能吃上一个熏肉卷

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扛两个

终因肚中无时

身体虚弱

筋疲力尽

眼前一黑

栽到了坑里就不行了

救出来后

大家都忙着抢险

他躺在雨水中死在了大堤上

柳峰放开了李一道

喃喃的说

我只知道北帝死了一个民工

但不知道是老大哥呀

在地上抽泣起来

你还冤屈

还不平衡

还有脸在这里哭

和老大哥比起来

你这点冤枉又算得了什么

拿着手炉的林黛玉哪里知道街头剪眉和老婆子的心酸呢

他这样一说

柳峰更是大放悲声

在夜深的院子里显得特别渗人

但杭维平和李一道知道

他这次不是为自己而哭

是为老大哥而悲痛

是一种深深自责的悲哀

二人不再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炒完了菜

一直如木雕般悄悄的站在门外听着的韵志无声无息的走进来

拿了一块新毛巾在温水里湿过又拧干后递给他

无声无息的走了出去

柳峰擦着泪水

老大哥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他不知道我在这儿吗

别的权利没有

给他调换一下工作

让他们家衣食无忧

我还是能做到的呀

其实

你一来他就知道了

在你召开的限制企业改制的动员会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你

并且还打电话问了我

可是并没有跟我说他的家庭情况

我让他有事找你

他说不说

在会上看着你的情绪不对

虽然讲话的时候情绪激昂

可是你的眉眼之间有忧愁

他说小峰从繁华的省城来到我们这穷乡僻壤

这里边啊

一定有什么事

这在古的时候叫发配

因为他们这边原来就是充军发配的地方

说看来是上边盯着小风呢

就这样

他坚决不让我告诉你他在这里

说县里的情况复杂着呢

排外气生的厉害

说要等过两年

你在这里站稳了脚跟再说

快 谁知

杭维平也说不下去了

哭泣起来

李一道也跟着在一旁抹开了眼泪

韵智的眼里也噙着泪水

又走到了屋里

给三个人每人递了一块湿巾

而后悄无声色的把饭菜摆在桌子上

倒满了酒

又跑到里屋忙活了一阵儿

拿出了个写有陆

陆老大哥之位的牌位

放在正位上

杭维平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四人同时站起

向着牌位深深鞠了一躬

共同举杯

携手划了半个圆儿

把酒慢慢的临泼在了地上

洪水过后的甲骨县迎来了连绵秋雨的日子

下了一上午的小雨停了

天空还布满着阴霾

一丝风也没有

白杨树肃立

河畔的柳树枝条低垂

已经结了紫粒

有些草科像黄脸怨妇

不断的往下滴着雨滴

一辆丰田越野吉普车载着柳峰

杭维平

李一道

韵志越过洪水过后露出的桥面

爬上北大堤

顺着斜坡下道

在满是泥泞的土路上艰难的走了好一会儿

来到了老大哥路增的村子沙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