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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集

县里的领导分工

管的单位都很具体

自己兼职的实职只有党校

校长直接管的只有党校

学生也是不固定的

就是几十个教职员工

那儿也没多少人呐

有一个算一个吧

刚要给党校打电话

站在一旁的乡长指着不远处的一片建筑说

欧阳书简

把那里的人调来

欧阳看着那片三四里外的平房和用高高的墙头围起来的上百个棚圈

那不是重驴厂吗

可是私企啊

管他什么企呢

那里有上百个人呢

再说大堤出了事

首先是淹他

他的驴

让他们来保大堤

就是保他们自己

欧阳一听也对

就让他和派出所长一起去调人

正巧赶上铝厂真正的主人白老板不在

不知是给哪个领导送壮阳品去

还是给别人牵线搭桥办事儿去了

带队的工头是个外县人

经不住所长和乡长连哄带咋呼

一会儿就把百十个养驴农工带了出来

这时指挥部又来了紧急通知

要求每个地段要装一万个土草袋

工地上存货不多

这伙人又被赶上了农用车和拖拉机

到城里拉物资去了

就在人们忙碌着搭帐篷

培土垫梯

埋锅造饭的时候

谁也没注意

一个戴着大草帽

墨镜盖住了大半个脸的人

骑着摩托车悄悄的来到了重铝厂的大门口

拿出经常柳门撬锁窃贼们用的充气大管钳

切断了用八号铅丝拧成的门鼻儿

连同那把大号锁一起装在工具箱里

向薛家寨方向疾驰而去

火红的太阳要落山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

昨天下了一夜雨

今天上午还阴沉的天空

被中午的一阵秋风吹得万里无云

河坡上的青草被洪水滋润

受雨水浇灌

长得更加浓密茁壮

此时摇落了头上的露珠

显得分外青翠鲜嫩

大堤上的人更多了

尤其是多了不少女人

成的生机勃勃刺激了雄性荷尔蒙的分泌

男子汉们争先表现爷们儿本色

大铁锨抡圆了铲土

小推车跑得飞快

把重活几乎全揽在自己身上

只让妇女做些辅助

有的干脆让女同胞专是做饭

晚风轻拂

炊烟袅袅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在越来越浓的饭菜香味中开始休息

看着人们身上的汗水

有年长者建议以河堤上凸出的一块高高的芦坪为界

男女分开嬉戏

这边小伙子们嗷的一声叫喊

脱得只剩一条三角裤

跃向了已经平静的水里

那边中年妇女只穿着背心短裤

站在浅水里又擦又洗

小媳妇儿和姑娘们只是把裤腿高高挽起

或在活水里漂洗衣服

或撒开自己的三千青丝

对着天然的水镜梳妆

在落日的余晖中

这里根本不像抗洪的战场

倒像一幅恬静的水乡自然生态画

付春梅的小姑子程秋香洗完了头

回帐篷里拿毛巾时

慌慌张张的喊道

嫂子 嫂子 快

我的衣服被驴叼走了

什么

付春梅从水里出来

光着大脚丫子啪啦啪啦的跑到地上一看

可不

河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来一群大叫驴

贪婪的啃着鲜活的青草

底下的那玩意儿全下来了

个个五条腿

其中一头大黑驴竟然跃上了河堤

冲着一丛灌木柳张开大嘴

连同程秋香晾在上面的一件棉加丝的碎花小褂吞了进去咀嚼

哎 小刚

快把你姑的小褂夺过来

春梅一喊

别的汉子们也都上了岸

来的民工们都是本村的

其中不少是舅舅

外甥女 叔伯

侄媳妇的关系

看着这群不知廉耻的露着第五条腿的畜生

男人们的脸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其中一个剃着光葫芦头

嘴巴刮的铁青

胸脯上长满黑毛的壮汉说

这群不知生死

没有廉耻的畜类

跑的在难砍的地面上撒野来了

真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爷们们

抄家伙杀了他们

我那刀也好长时间没尝到腥味了

早该喂喂了

小伙子们欢声雷动

纷纷取出敲扇匠时刻带在身上的柳叶刀

细丝钩

程小刚像小豹子一样直奔那头大黑驴

干净利索的把他的两颗大担子甩了出来

别的驴也许是没见过这场面

也许是敲扇将身上的杀气太重

都吓懵了

站在了原地

大家争先恐后

蹭蹭蹭

一个比一个麻利

不到一刻钟

近百头大叫驴都夹紧了后腿

哆嗦起来

那第五条腿自然也就没有了

付春梅把姑娘们全都赶到了帐篷里

指挥着几个老媳妇儿把散落在青草地里的驴蛋子捡了回来

到附近不知谁家的菜园里捋了一箩筐还没有完全发红的辣椒

在汉子们互相吹虎谁的活干的利索的争论声中

肉味就从锅里飘了出来

南北坎村的民工好好的打了一顿牙祭

自然姑娘们是不肯吃的

当晚

那些汉子们精气神十足

没出息的有梦中疑惊的

也有去找老相好到附近高赶的庄稼地里野核的

也有偷偷跑回家找老婆撒野出气的

等那帮到城里拉草袋的养驴工回来

一切都完了

只能央求敲扇匠们给点消炎药抹上

把倒霉的驴们牵回了大门洞开的棚圈里

白老板回来更是欲哭无泪

义愤填膺

一状告到了市委管干部的副书记那里

并点名说是欧阳作恶多端

指使手下的民工下的毒手

要求县里赔偿损失

副书记想损失好办

关键是自己怎么办

怎么交代那些妻妾

如何面对那些躁动的诱人的动体

度过那漫漫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