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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这几天方正终于知道

原来抱着他哭的那位妇人是他母亲

而搬弄着他脑袋验货的是他的父亲

也是方家的掌门人

名叫方存义

是京师金陵城里最富有的商人

其生意遍布整个江南地区

说富可敌国可能夸大了

说富甲一方倒是不为过

若搁在现代

那绝对是能上福布斯富豪排行榜的主

母亲方罗氏除了溺爱方正这个儿子以外

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管着方正他爹方老爷成亲三十年

却没有一防妾室

从这点来看

母亲的工作成绩很是斐然

而目前所处的时代

不是方筝前世熟知的唐宋原名

它根本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个朝代叫华朝

当今圣上姓周

现在的年号是建武十二年

没听过吧

方筝也没听过

他堂堂一个中文系的大学生

寒窗苦读十几年

压根儿就不知道中国历史上竟然有个什么华朝

后来方筝打听了一下

发现历史好像走了岔路

岔口在楚汉相争那一点上

楚霸王项羽在乌江边

当时已经是四面楚歌

正打算拔剑抹脖子时

他的艾玛乌锥发了威

扬起性感的小后蹄

一脚将霸王同志踢江里去了

后来项羽被部下救起

回到江东重新招兵买马

十数年后终于灭了刘邦

建立了楚朝

接下来的数百年

朝代更迭

一个个的开国皇帝粉墨登场

轮番开场

到百年以前

华朝统一了中原

传承以时代有余

历史多么扯淡

一切的改变

都只因为一匹畜生有意无意的撂了一下橛子

历史的车轮便生生拐了一个弯

方筝原以为穿越了

仗着比古人们多出千儿几百年的历史知识

凡是未卜先知

趋吉避凶

随便抖抖虎躯

散一下王八之气

高官厚禄唾手可得

娇妻美妾召之即来

玩的兴起

甚至还可以一脚将皇帝踹俩跟头

唤自己坐上宝座过过皇帝瘾

这下好了

以前学的那些历史知识全成了垃圾

一星半年也用不上

所谓的未卜先知

更是扯淡

方筝现在活的比古代人都糊涂呢

话音刚落

远远便传来方夫人的声音

小绿

你去叫人将围着这院子的栅栏给拆了

好好的一家子这儿偏要单独住在这个小院里

还围上栅栏

不知道的

还以为咱们将儿子给关起来了呢

方筝如今住的地方

确实有点偏僻

这跟他的前身有关

他的前身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在他穿越以前

外人一提起京城方家商号

首先说的不是叱咤商界的方家老爷

而是他那宝贝儿子

巧的是

那位纨绔少爷的名字也叫方筝

这是否是命运的巧合

如此

方舟穿越的原因大概清楚

就像邮差将信递错了一样

递到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家里了

几率非常小

但也不是不可能

方峥的前身今年十八岁

是方家这一带唯一的一根独苗

可方老爷却一直不怎么待见他

因为那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实在是太混账了

从小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养成了顽劣不化的浪荡性子

十五六岁起

就过上了带着狗奴才满大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幸福生活

人送外号

方太岁

不得不说

这个外号取得挺贴切

这位纨绔子弟的生前劣迹可谓罄竹难书

他根本就是个典型的败家子

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邻里街坊见之无不退避三舍

就连府里的下人

也吃过他不少苦头

跟坏事沾边的

全都有他的份

逼粮为娼

放高利贷

组织街上的小痞子勒索商家等等

这些烂事加起来

杀头都够得上条件了

官府没剁了他

估计多亏了他有个有钱的老爹

也因为这个原因

方筝十八岁了

却还没成亲

没人愿意把自家闺女送进火坑

别人都说方筝是个可妻的命

谁家闺女嫁过去

肯定活不过半年

你说这古代人不都尊如术吗

嘴巴怎么这么毒

方老爷其实管教的挺严

方少爷每次犯事

都是一顿毒打

但这位方少爷

也就是方峥身体的前一任主人

可能处于青春叛逆期

越打还越来劲

他是摸准了老爹的脉

方家就他一根毒苗

打便打了

不可能要了他的命

这一点

方峥还是挺佩服他的

这小子够狠

我要有他这种舍得一身寡的大无畏精神

不早考上北大清华了吗

至于方筝独居的小院

那是父子师和之后的产物

有一次方老爷打的狠了

方大少爷一怒之下搬到这个远离家庭暴力的偏僻地方来

还在周围围上栅栏

借此向他那喜欢动粗的老爹表示抗议

虽然小院还是在方府

却颇有不知有汗无论魏晋的意味

结果刚住进来没几天

方少爷就昏迷了

方少爷为什么昏迷

也是他的性子使然

在青楼与某纨绔子弟为了一个红牌姑娘争风吃醋

动手时不慎从二楼摔下

脑袋着了地

颇有冲冠一怒为红颜之豪迈

气势倒是足够了

可惜手上的活儿不好

来了个出师未捷身先死

方少爷躺在床上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直昏迷着

也就是后世传说中的植物人

方正这只倒霉鬼如果不占据他的身体

不出三天他就得断气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

其实方正是救了他

门外传来方老爷的轻咳声

前几日方筝醒过来时

他那欣喜若狂的表情

如今已荡然无存

现在站在门外

都有点拉不下面子走进来

还是方夫人嗔怪着在外使劲推了他一把

方老爷这才借机下台

施施然进门落座

孩儿见过父亲

母亲

方筝恭敬的弯腰行礼

入乡随俗

既然来了

那就好好适应这个社会

古人说话的方式

礼节等等

都是必须学会的

方老爷和夫人惊异的护士一眼

坊筝醒后表现出来的言行

处处与往常不同

如今又多了一桩

说实话

方老爷也已多年未见儿子恭恭敬敬给自己失礼了

我儿还病着呢

别多礼

快起身

方母笑吟吟的扶起了方筝

自己的儿子

怎么看怎么顺眼

都说慈母多拜儿

这话实在是有道理

方少爷的纨绔性子

可不就是眼前这位慈母惯出来的

方正打心眼里还是有点触他这位老爹

前任方少爷是个狠人

死猪不怕开水烫

方筝可不敢挑战生存极限

悄悄抬眼

见老爹没什么反应

这才小心翼翼的直起身来

方老爷轻咳一声

你身子骨已见好了吧

虽是一句问话

可方老爷说话时两眼望天

竟是不屑看他儿子一眼

方筝茫然四顾

老爹在跟谁说话

他顺着方老爷的目光往上看去

只见头顶几根雕红苗绿的横梁

梁上莫非有老爹的熟人

混账东西

问你话往哪看呢

方老爷良久不见方筝回答

低头见方筝也两眼望天作探索状

不由勃然大怒

金大近

听说你是跟别人在青楼争风吃醋受的伤

方老爷这话说的有点阴恻恻

嘴角还噙着一丝冷笑

坏了

那话来了

今儿这是来者不善呀

前些日子因为养病

这事儿一直没提起

今儿老爹先问他身子好没好

看来是颇有深意的

身子好了的话

老爹或许会跟自己玩一个鸣叫抗击打能力的小游戏

游戏的结局必然是老爹心满意足扬长而去

而方筝则奄奄一息等待郎中抢救

方筝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他突然发觉

这黑锅除了他

还真没人能帮他背

多冤枉呀

他总不能跟方老爷说

那是你儿子的事

与我无关

你找他去吧

事实是不容辩解的

既然附了这位纨绔子弟的身

甭管是不是自己做的账

都得算到自己头上

父亲大人

孩儿知错

孩儿一时糊涂

以后不敢再犯了

厅内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方老爷与夫人对视一眼

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刚刚说什么

方老爷不得不怀疑

这是有原因的

整个方府

上到老爷和夫人

下到大皇

都知道

要这位方少爷主动认错

那几率简直比公鸡下蛋太阳西出还小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撞了脑子跟没撞脑子就是不一样

从人品上来说

前者明显是得到了升华

海儿以前不懂事

犯了许多错

还请爹娘见谅

海儿以后不敢了

你先回房去好好反省一下

晚上老夫再与你说话

方老爷打破了沉默

向方筝挥了挥手

打发他回房

本打算今日来一场父子恶战

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

夫人

你都听到了吧

正儿

正儿他这是怎么了

戴方正走远

方老爷迫不及待的开始与夫人探讨起来

是呀老爷

以前甄儿可不是这样的

他什么时候认过错呀

更何况还如恭恭敬真儿

是不是中了邪

去你的

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

儿子懂事还不好

非得像以前那样

俩父子脸红脖子粗的比谁嗓门大你才高兴

很明显

方夫人是个单纯的乐观主义者

儿子只要往好的方向变

他根本就不想思考其中的原因

方老爷没理会夫人

他仍在沉思

半晌才点点头

其中可能有诈

这小子你儿坏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