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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集观柳洞春条
秦淮生木潮
楼台见新月
灯火上双桥
秦淮河自古便是文人雅士聚集的风月之所
才子与佳人从古至今便是一个永恒的话题
这条蜿蜒流淌的河流里
不知流传着多少凄美绝艳的离合故事
方筝和胖子踏着半丈鱼宽的跳板
登上了这艘名教蓬莱仙州的画坊
画衔的规模很大
高达三层
这样大的楼船在潜水河里还是很少见的
秦淮河的划航总计大约有好几百艘
不过大部分都是一些暗娼揽客的小船
也就是俗话说的办也门生意
在狭小的船舱里办事
办完就走人
跟风月无关
纯粹就是嫖客发泄生理需要
而昌妓则维持自己的生计
独门独户的小生意真正形成了规模
一艘划行有几个上百个姑娘的大船
在秦淮河还是不多的
方筝和胖子登上画弦
当先走了进去
侍卫中走出七八个身手高强的紧跟其后
其余的侍卫则在岸边守卫
站在画行船头迎客的归公
见两位衣着华贵的年轻公子上船
又带着不少随从
不由两眼一亮
扯开嗓子朝前厅大叫
有客倒迎
闭嘴
叫那么大声干嘛
以为这是多光荣的事
方筝扔给龟公一坨银子
压低了声音狠狠地斥道
同时还心虚的朝岸边飙了几眼龟躬一致
不过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
又眉开眼笑
急忙凑到方筝面前
说起了悄悄话
公子 两位吗
方筝已悄悄话回应
不错
大厅里有座吗
归公悄悄道
有
两位公子请跟小人来
好
偷偷的进去
打残了不要
三人像进村的鬼子似的
鬼鬼祟祟走进了华馊的前厅
胖子满头黑线
方兄
喝花酒又不是做贼
你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方筝干笑道
这个 嗨
我是已婚男人了
荷花酒这种事儿干起来总有点心虚
呵呵
再说你妹妹也不是个善茬
若被她发现我来这种地方
吾命休矣
胖子摇头叹息
难怪你以前总说什么婚姻是男人的坟墓
自的
方兄
不是我说你
你得跟我学学
狱内知道也是门大学问呐
怕老婆怕成你这样
还像男人吗
要朕夫刚啊
少废话
方筝被奚落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那是怕吗
那叫尊重
再跟我说振夫刚之类的屁话
回家我就把你妹妹吊起来毒打
然后说是你教的
胖子吓得浑身一抖
急忙乖巧的陪笑道
啊 方兄
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
咱不说这个了
在大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归公又命人端上一壶酒
寄养精致的小菜
然后哈着腰讨好的笑道
两位公子
要不要叫几个姑娘陪着二位喝几杯
胖子摆摆手
非常老道的将归公打发下去
没过一会儿
一个略带夸张的女生在二人身后响起
哎呦
这不是周公子吗
您今儿又来了
哟
还带了一位贵友
哼 呵
奴家给二位见礼了
方筝回头
见一位中年女子正盈盈向他们扶礼
施礼之后
中年女子抬起头来
却见他风季雾鬓
薄粉敷面
虽徐娘半老
却尤添几分女子的成熟妩媚
特别是她那对细润如织的苏兄撑
在半遮半掩的春山中晃晃悠悠
直令人忍不住伸手进去一探
胖子见到他
两眼顿时一亮
色眯眯的盯着他的大胸部
嘿嘿笑道
柳妈妈客气了
今日在下与朋友一同前来
柳妈妈可要招呼好啊
说着
胖子悄悄递过一张小额的银票塞在柳妈妈手里
还色眯眯的在她手上摸了两下
方筝看得心头恶寒
这死胖子喜欢的该不会是他吧
很早以前
方筝就知道胖子对熟女有着鼻子寻常的爱好
柳妈妈接过银票咯咯笑了几声
那对大胸脯随着笑声愈加晃晃悠悠
真担心他们会一不小心从她的衣衫中蹦出来透透空气
胖子盯着那对大胸两眼发直
嘴角一线晶莹的口水欲滴未滴
模样之猥琐
连方筝都实在看不下去了
伸腿在桌下狠狠踹了他一脚
胖子这才略有收敛
柳妈妈杏眼有意无意的飙了一下方筝
又朝他抛了一个勾魂的媚眼
笑道
周公子是咱们这蓬莱仙舟的贵客
您的朋友自然也是贵客
奴家一定会尽心招待的
说着柳妈妈双手搭着胖子的肩膀
凑在他耳边娇笑道
朱公子
今日要不要姑娘陪你喝几杯呢
你每次来都是一毒浊
难道咱们这话传上一百多个姑娘
就只有袅袅姑娘才入得您的法眼
尿尿
方筝有些吃惊
这名字有点意境
胖子脸一黑
是袅袅
隔户杨柳弱袅鸟
恰似十五女儿妖
方筝尴尬的笑
胖子兄真有文化
瞧着柳妈妈
胖子的肥脸忽然涌上一抹羞涩的潮红
犹豫了一下
结巴道
环
还是不必了吧
柳妈妈
待会儿鸟鸟姑娘出来付钱
我坐这里看看就很满足了
柳妈妈似笑非笑的勾了胖子一眼
周公子还真是一颗痴情的种子呀
可比那些来这里寻花问柳的臭男人们好多了
只可惜袅袅那丫头不懂事
辜负了周公子的一番深情呢
方筝听得心头直冒酸水
妈的
这死胖子还装
再装纯情
没准呐尿尿姑娘就躺别的男人怀里去了
柳妈妈
方筝叫住了转身欲走的老鸠
淡然道
柳妈妈一冷
下意识看了看胖子
接着马上笑道
这位公子
娘娘王满二八
还未曾梳妆呢
方筝点点头
又使劲瞪了臊眉打眼坐在一侧的胖子
向柳妈妈笑道
柳妈妈
今日初十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
直说了吧
我这位朋友看上了鸟鸟姑娘
想为她赎身
不知柳妈妈意下如何
柳妈妈有些吃惊的望着方筝
似乎想不到周公子带来的这位朋友如此直接
接着反应飞快的堆起了笑脸
笑道
奴家是没意见了
可是袅袅那丫头心气颇高
恐怕她不愿意呢
方筝冷笑
老子名下开了好几家青楼
这种把戏还敢在老子面前班门弄斧
身陷风尘
哪个女子不愿意赎身
再说了
赎不赎身由得他自己吗
柳妈妈
你这话可就说的太不实在了
我们都在风月场中打过滚的
也不是往出道的厨儿
别拿这话来敷衍我们
直说了吧
为鸟鸟姑娘赎身
索废几何
你说个数儿
我们马上掏银子
柳妈妈面色阴晴不定
眼神闪烁了几下
随即强笑道
这位公子
袅袅姑娘是我们蓬莱仙舟花了多年的钱财和精力才培养出来的红牌
至今一直未出格
若就这样被公子赎了身
我们这画行可为难了
方正一挥身了
胖子和柳妈妈闻言一棱
方筝上下打量了这画钻一眼
笑道
你这画行值多少银子
我把它买下来
我来当掌柜
你们里里外外
从大茶壶到姑娘
甚至包括柳妈妈你
我都买了
柳妈妈
你开个价吧
柳妈妈一惊
迟疑的尊着胖子
胖子眼珠子狡猾的转了转
随即摆出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朝柳妈妈抱歉的苦笑了一下
然后便垂下头不言不语
柳妈妈愣过之后
赶紧笑道
看不出这位公子原来是个有钱的大东主
奴家倒是失敬了
公子也有一掷千金的豪气
奴家若不答应
也太不识抬举了
可是奴家只是这画稽的管事
掌柜的另有其人
这么大的事
奴家恐怕做不了主
方筝盯着柳妈妈瞧了半晌
直到柳妈妈脸上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这才笑眯眯的道
柳妈妈
京城之大
卧虎藏龙
别为了一个小姑娘
惹了不该惹的人
这些事儿
银子能买到不少东西
若是银子买不到
那就只好在权市去抢了
在下的意思
柳妈妈可明白
柳妈妈的脸色瞬间变白了
方筝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
这是在警告他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呢
当下柳妈妈神色数变
妩媚的杏眼眨了几下
终于笑道
公子严重了
周公子为袅鸟姑娘如此痴情
老天不会辜负痴情人的
奴家这就去请鸟鸟姑娘出来
娘娘能遇上朱公子这样的好男人
也是他的福分
方峥笑的更加爽朗了
柳妈妈如此知情识趣
蓬莱仙州的生意必定财源滚滚
在下先谢过了
柳妈妈强笑了一下
转身便往后舱走去
胖子盯着柳妈妈的背影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朝方筝竖起了大拇指
笑道
还是方兄有办法
这柳妈妈好生厉害
我每次来这里提起为娘娘赎身的事儿
都被他用借口挡了回去
没想到方兄一出马
便将这事给办成了
实在佩服啊
值
方筝白了他一眼
痴笑道
这种风尘之地
你越是在他这种指认银子的人面前办痴情
越是被他宰的厉害
字抬身价
半遮半掩的事及我见得多了
索性不如快刀斩乱马
先把人家姑娘接回去再说
那是
她喜不喜欢你
你怎么去得到她的芳心还不是随便你用得着在这肖金库里浪费银子吗
瞧着胖子喃喃的神色
方筝好年道
你在这里总共花了多少银子了
胖子不敢看他
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两
胖子摇摇头
不对
五百两
方筝瞪大了眼睛
胖子羞涩的一笑
你在吧
五千两
方筝吃惊的望着胖子
见胖子有些难为情的点头
方筝顿时惊道
我靠
花了五千两银子
连一句话都没跟人家说过
你
你果然是颗痴情的种子
方筝气的毒牙切齿
胖子扭捏了一下
随即抬起头
振阵有词道
真爱是无价的
放
方筝夫怒
见胖子眼中闪耀着幸福光芒的模样
终于改口道
什么绝词
既然你真心喜欢他
就应该不择手段将他赎身接回府里去
每天让他在这风尘之地
被这么多色眯眯的男人看着
你觉得很舒服吗
贱
胖子又是一副颓然的模样
方筝叹了口气
无力道
胖子兄
以后咱别干这种浪费银子的事儿了
你若实在钱多的没地方花
可以到我那里去消费
别忘了
我也开着几家青楼呢
你若看上哪个姑娘
我二话不说
立马送给你
胖子腼腆的笑
跟你太熟了
不好意思下手
这时厅内差不多都坐满了人
站在船头的龟公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
科马几毛
船工们解下缆绳
拔出铁锚
众人合力将船撑离岸边
到了深水处测了测风向
便升起了帆
庞大的楼船在厅内锣鼓箫声的吹奏中
缓缓由南往北驶去
方筝和胖子坐在厅内聊了几句
这时柳妈妈带着一位绝色女子向他们走来
穿过厅前错落的桌子
只听得寻芳客们不断惊呼
这不是鸟鸟姑娘吗
鸟袅姑娘从不主动见外客
今日为何却到这厅中来了
柳妈妈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曾花千金义不得见袅鸟姑娘一面
今日你为何带她去见别人
柳妈妈对厅中寻芳客的质问充耳不闻
领着袅袅姑娘径自走到方筝和胖子面前
方峥凝目看去
却见这位令胖子魂萦梦牵的红牌姑娘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
皓齿星眸
红粉青鹅
端的是国色天香
光艳照人
还未走近
便闻得一股醺然玉醉的暗香直入鼻端
只可惜这位姑娘不知为何
总是板着一张俏脸
眸子中深深的冷漠之色
令人一见之下
便实在生不起亲近的念头
哥哥 娘娘
这两位公子想见你
你需好生招待
莫要怠慢了才是
柳妈妈将袅袅领到二人面前
哥哥笑道
袅袅上前一步
对二人深深一扶
口中淡淡言道
袅袅见过二位公子
声音如黄莺出啼
温婉娇瘁
胖子见袅袅走近
顿时便开始慌张起来
又见他失礼
吓得胖子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肥胖的身躯一常敏捷的伸手扶向鸟鸟
口中道
鸟鸟姑娘莫客气
谁知袅袅身形一闪
借势直起身子
貌似不经意的避过了胖子的搀
方筝将一切看在眼里
不由微微有些惊讶
这姑娘不简单呐
胖子也一愣
随即收回僵硬的手
讪讪的笑了笑
肥脸顿时有些羞红了
方筝朝柳妈妈道
柳妈妈
咱们现在就把该办的手续办了吧
然后你再找条小船将我们送到岸上去
别耽误时间了
柳妈妈还未开口
谁知一只满脸冷漠的鸟鸟忽然开口道
公子急什么
祭以上的传来
何妨喝几杯再走
说完
袅袅居然朝方筝展颜一笑
笑容如牡丹皱开
令群芳失色
啊
方筝和胖子二人一起棱住
沉默了一下
胖子忽然嘴一瘪
差点哭出来
可怜兮兮的望着方筝
目光无限幽怨
方兄
方筝也有点手足无措
靠
这傻妞怎么乱防电
这不是搞错对象了吗
喂喂喂
你别乱笑啊
笑错人了
把你脑袋往左边偏一点
对
偏左
看见那胖子了吗
嗯
好
对他笑
以后他就是女夫君了
谁知袅袅看见胖子后
如花儿绽放般的笑颜立马收起
板着一张俏脸
淡淡道
袅袅见过朱公子
感受到如此巨大的落差
胖子瘪着嘴
无比委屈的望着方筝
神情更加痛苦的道
方兄
方筝睁大眼睛盯着袅袅
满脸愕然
这姑娘是不是有毛病
知道为他赎身的是胖子
他却对胖子冷漠无比
反而对别的男人笑的那样开心
他脑子怎么长的
柳妈妈见场面冷清
立马打着圆场道
娘娘
这两位公子都是贵客
不可怠慢
这位周公子对你一直颇为倾心呢
袅袅神色如常的淡然道
多谢冉公子为娘娘赎身
袅袅感激不尽
胖子闻言张口结舌
肥脸涨得通红
七凄艾艾半晌才结巴道
袅鸟姑娘客
客气了 我 我
方筝叹了口气
这家伙平素在我面前说起女人头头是道
一见这鸟鸟就舌头打结
真没出息
还王爷呢
呸
好了好了
方筝不耐烦的打断两人口不对心的假客气
你们一个装纯情
一个半冷酷
两人还是赶紧回家钻被窝里折腾去吧
指着里有妈妈道
你
去给我准备好娘娘当年的卖身契约
又指着胖子道
你
把你那纯情的胖脸收一收
这女人从此就是你的了
少拿那副深受打击的模样来博取姑娘的同情
最后指着袅袅道
既然就算了
以后你的夫君是他
记住了
再对别的男人乱笑
胖子不抽你
我来帮他抽
不顾三人复杂的表情
方铮站起身拍拍
妈的
就这点破事儿
耽误多少时间
柳妈妈你动作快点
别磨蹭
我们赶时间
说完
方筝又不经意的飙了神色变幻的袅袅一眼
她心里总有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一般
待会儿上岸后叫影子去查一查
非常时期
不能出一点纰漏
万事小心为好
正存这时
忽然感觉庞大的船身震动了一下
方筝一个趔怯
差点跌倒
满厅的人不明所以
忽然弦窗之外次第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
照的画行外的情怀和通亮
凑着弦窗望去
却见画弦外紧靠着几个条斑舷小船
船上站着不少侍未打扮的人
正在惊疑间
忽听厅内有人叫道
咦 奇怪了
这小船上怎么都是女侍卫
大家快来瞧新鲜的
这些侍卫都是女的
呵
一个个挺漂亮
他们围着化弦干嘛
女侍卫方筝和胖子脸色顿时一变
彼此互望一眼
发现都是一脸惨白
靠
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正在这时
某条航亭小船上
一名女子拿着简易的铁皮打造的小话筒
一手叉腰开始喊话
船上那个姓方的混蛋
你听着
你
你们已经被包围
放下你们怀中搂着的狐狸精
给
给老娘老老实实滚出来
不然我们就冲上去逮人了
老娘再重复一遍
那个姓方的混蛋听着声音焦脆动听
底气十足
隐含几分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