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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集猫震
我刚想划船回岸上
忽然感觉船桨打到了什么东西
手电一照
张大爷微微变色
那段记忆即便现在回想起来
还是心有余悸
我看到一个巨大的影子在船边游过
我的船桨打到了他
他似乎吓了一跳
一下子沉入水里不见了
张老汉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种田和打鱼为生
他对这片水域太熟悉了
可水底的东西完全超出了他的认识
大从半个月前
凡是经过咱们镇子的船
大多数都沉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镇子上同样有渔船的
也时不时莫名其妙的掀翻
大家都说河里有水猴子
我本来是不信的
因为大家都没见过
都是胡邹
但我那天真的吓坏了
我看到河里有东西了
拼命的往岸上滑
没游出几米
水下就有一股大力把我的船给拱翻了
我的人也摔进了水里
你看到大鱼的样子啊
天太黑
水里更黑
看不太清楚
我隐约记得有一条很长的尾巴
又粗又长又黑
李献鱼微微皱眉
什么鱼的尾巴是又粗又长又黑
是鳄鱼吗
李献鱼问
张老汉听了一拍脑袋
有可能的
你说会不会河里来了鳄鱼
我听电视上物种入侵的新闻
咱们这儿以前是鳄鱼的
他显然是没把水里的大鱼和怪物联系在一起
祖奶奶踢了曾孙一脚
你除了鳄鱼还能想点别的吗
李现于思考娃娃鱼
祖奶奶白眼道
那感情好累
这次留活口
焦泥这种生物性情凶恶
如果是它的话
张老汉已经是河底的一缕亡魂
后来呢
李现瑜问
后来我就爬上船划岸上来了
我跟你们说呀
打那天后
我就再没用过船
这要真是鳄鱼
河边我都不敢去了
张老汉心有余悸
我们还是想租渔船
您别着急拒绝
镇上有渔船的人家不止你一个
你拒绝了
别人也会同意的
李现鱼从钱包里夹出一叠钱
一天两百
我给您一千当押金
渔船不大吧
这点押金够吗
世上百分之九十的事可以用钱解决
百分之十的事可以用更多的钱解决
李现鱼和祖奶奶如愿以偿的租到了渔船
并非专业渔船
镇子上自己造的小渔船
大概能载八九个人
旧木夹杂着新木
看起来经常维修
大爷
您这镇子老鼠有点多呀
刚靠近船
船上逃出来一只大耗子
慌不迭的越过浅水区
逃进隔壁的瓜地
我们这镇啊
几十年前又叫猫镇
张老汉说
不是鼠镇
建国前镇子上闹过鼠灾
鼠疫
死了很多人
有条件的人家都搬走了
穷苦人家留在这儿等死
传说是因为鼠精作怪
但有一天镇子上来了一个猫仙
他出手制服了鼠精
镇子后的山上有一座猫仙庙
镇子还建了一个供奉猫神的寺庙
不拜天地神仙
年年摆塌
祈祷五谷丰登
年年有个好收成
其实是镇子上的人后来开始养猫来抓老鼠
鼠灾慢慢解决了
但咱们这猫仙庙路子太野
所以就编了这种传说
增加说服力
在中国传统文化中
建庙供神也是有讲究的
必须是官方承认的神奇
否则就是吟词邪神
上不得台面
这几年鼠灾又来了
镇子里到处都是老鼠
庄稼肯了
家里的谷子也啃
养的猫也没用了
张老汉吐槽说
这年头
各行各业业都缺德猫缺缺猫抓老鼠
光知道偷吃
划船到河里
河面很宽
大概有上百米
李现鱼尝试着开启灵眼
静谧的河面并没有变化
不存在妖气沸腾的现象
所以说
河里的东西是最难缠的
陆地上
但凡经过
必有痕迹
某些地方
异类带久了
独属于它们的气味经久不散
但河水是在不停流动
除非恰好和它一上一下
确认了眼神
否则很难发现
船上自带鱼竿
李现鱼从皮夹子里找了几块肉
让祖奶奶坐在船头钓鱼
我那个养父啊
最喜欢就是钓鱼
隔三差五就要出去钓鱼
梦想着有朝一日能乘游艇出海海钓
但她那点工资
养活和冰渣子就够呛
冰渣子也不争气
毕业了不干活
还在啃老
所以养父的梦想就始终是梦想
但我最讨厌钓鱼
傻不愣登坐半天
一条鱼都没有
李现鱼说
祖奶奶说
后来发现钓鱼还不错
能消磨时光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她手里握着鱼竿
望着水面
眼波如水波一样迷离
又来了
祖奶奶时不时会流露出岁月沉淀出来的沧桑
只有这种时候
李现瑜才会意识到
他是一百五十年的老古董
长生不死应该是很开心的事啊
多少帝王将相梦寐以求
李献羽以前也是这么想
但继承祖奶奶后
他发现长生不死也未必是件幸事
你是死不掉
可你的家人朋友都死光了
当人战胜了时光
你仍然不是无敌
还有寂寞等着你
而且
时代永远在变
而人的三观是不会变的
祖奶奶就是在不停的承受三观冲击的痛苦和无助
按照我国的男女比例
继续恶化下去
若干年后
可能就不是一夫一妻制了
是一妻多夫制
如果李现于能活到那个时代
那还不如切腹自尽
在水里漂了一个小时
祖奶奶钓上来好几条大鱼
全部放生
有什么发现
祖奶奶拷笑曾孙
是有点眉头了
李现鱼朝岸上划着
同焦迷事件得到的经验对照
如果这一片水域来了某种凶悍的外来物种
那短时间内
这片水域的鱼类和生物会急剧减少
不是被吃就被吓跑了
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那样
鱼还挺多的
有大有小
比例均衡
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那东西可能是吃素的
又或者是杂食动物
不是专追着鱼类捕食
李献宇想了想
还有一种可能
那家伙不是生活在水里
但这样的话
就显得很奇怪
不
是显得很皮
明明不活在水里
却专门跑水里先船
咬破船底钢板
简直不要太皮
返回岸上
又去了一趟张老汉家
问他要来几张渔网撒在河里
祖孙俩在镇子上逛了一圈
很尴尬
一家宾馆都没找到
这儿离县城坐公交也就是四十分钟
平时根本不会有外来人口
顶多就是附近村的人过来买点东西
宾馆在镇子上没法经营
倒是网吧遍地开花
一条街上至少有两家
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李现瑜和祖奶奶在网吧开了两台机器
把市面上所有热门网游都扫了一遍
打游戏和购物是祖奶奶在新时代仅有的乐趣
有曾孙陪着就更好了
一起在游戏里叱咤风云
攻城拔寨
趣味性大增
比护士的网咖好的不知道多少啊
乡镇小网吧让李现瑜颇为惊喜
网吧的环境有着浓浓的时代感
烟雾缭绕
到处都是男人们指点江山的激扬文字
快回家啊傻逼
高地都没了
打团了知道不知道ADC是傻逼吗
玩单机呢
先别拆炸弹
敌人在a狗
扔手雷让李现瑜想起儿时放学后
他和小伙伴溜到学校附近的网吧
年纪不够不能上网
就眼巴巴的看着大哥哥们打游戏
网吧里永远有着一股烟味
偶尔还能看见非主流小姐姐敲键盘玩劲舞
穿着直筒白色牛仔裤
油头好几天没洗的大哥哥们
甭管现在混成什么模样
但当他们桌上摆着三块钱的营养快线
嘴里叼着五块钱的红金龙香烟
双手如抚摸情人般抚摸在键盘上时
他们就是王者
如果是李现于小时候的那个年代
祖奶奶这样的优质大美人出现在网吧
百分百会有吊儿郎当的小混子过来搭讪
胆子大点还会动手动脚
但现在不一样了
哪怕是在经济不发达的小乡镇
目光依然垂涎
但没人会不识趣的过来搭讪
和上一代相比
这一代的人多了一种珍贵的品质
自知之明
贫穷赐予了我们自知之明
游戏玩到晚上十点
祖孙俩恋恋不舍的离开网吧
祖奶奶真厉害
刚才那波的团战
不是你切死两个c位
我们就输了
你也很厉害
把所有伤害都吃了
不然我切不进去啊
祖孙俩相互吹逼
大概意思是除了他俩
其他三儿都是傻逼
晚上十点
镇子上几乎看不到行人
他们离开了小镇
沿着田埂在河边跋涉
来到白天停靠渔船的位置
渔船给锁在了岸边的木桩上
李现瑜掏出钥匙开锁
祖奶奶轻轻一脚把渔船踢出去
随后飘上船
河面很安静
漆黑一片
不远处是小镇的灯火
另一边则是寂静的田野
田野尽头是苍茫连绵的群山
在河里漂了半天
风平浪静
李现瑜和祖奶奶都收敛了契机
他甚至不敢开灵眼
如果怪物隐藏在附近
此时开灵眼会惊走它
不知道守株待兔的办法有没有效
按照张老汉提供的信息
还有航程分布的线索
渔船出事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
概率极大
以我的事啊
我的幸运值
它出现的概率应该是百分之百
李现瑜低声说
李现鱼按照浮标的位置把渔网捞上来
惊讶的发现那些丢下去时完好无损的渔网都被咬破了
你说他图什么呢
不伤人光闹事儿
太古怪了
管他呢
抓到了坐一顿
你吸干精血
我们就可以走人了
哗啦啦
远处水面传来声音
像是有大鱼波动水面
在寂静的黑夜里极为突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