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嗯
今天的故事
幻魂
你最早的记忆是在几岁呢
人类从三岁起就可以形成持续性记忆了
但大多数人都要晚一些
我最早的记忆应该是四岁时的一段往事
它并不美好
那应该是一个夏末的傍晚
我跟一些大孩子在一个待草场的大院里玩耍
天气又干又燥
夕阳下所有空隙都被蝉鸣声和扑鼻的尘土味填满了
我好像在反对着什么
但那些大孩子毫不理会
他们在一棵树下挖着什么
很快
一个淡暗红色花纹的盒子露了出来
他们簇拥在一起
抱着盒子往一片平房区走去
我跟在后面大声呼喊
但他们依旧无视
天色渐暗
记忆中的画面好像照着一层灰暗的红色滤镜
面前的景象摇摇晃晃
那群人兴奋的举着盒子
盒子好像也染上了尘土的颜色
我的视线因眼泪而模糊
鼻子因哭泣而充血
他们的背影扭曲而怪诞
但我依旧锲而不舍
跟在后面大声哭诉着
终于
我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大铁笼前
为首的孩子从那个盒子里掏出一团粉红色肉块
扔进了笼子
借着夕阳的余晖
我看清了盒子底部暗红色的并不是什么花纹
而是血
记忆到此中断了
当时我们正在小儿外科转科
相较于其他科室
小儿外科还是比较轻松的
小患者们大多只是皮外伤
有时甚至无需缝合
用生物胶粘合即可
偶有骨折患者
也基本无需手术
上甲板打上高分子树脂绷带即可
刚来时
我被分配的最多的活就是拿电锯给康复的小朋友锯开树枝绷带
孩子们自然恐惧这个嗡嗡作响的石膏锯
我便把锯贴在自己隔离袖子上
掩饰它的安全性
一个月过去
袖子硬生生被磨出了一个大窟窿
我倒是乐此不疲
总之
我在这儿待的还挺开心的
病情简单
时间也少
然而没多久
现实又来给我上课了
那天上午
我们接受了一名三岁的小患者
他奶奶说他在路边玩耍时被电动车压伤了左腿
初步检查发现表皮有少许青紫
无情其他明显外伤
骨头也没断
初步判断是青肢性骨折
孩子哭闹着不愿配合其他检查
尽管孩子奶奶再三保证只是压伤了左腿
但保险起见
门诊大夫还是希望孩子入院观察
家属抱怨很大
我们好说歹说才劝下来
也正是这个决定救了这孩子一命
当天下午难得清闲
我们聚在卫教室
架好摄像机
准备拍摄科教宣传片
魁梧壮硕的小儿外主任带着粗粗的笑容
摆弄着施教婴儿模型
正在示范婴幼儿哽咽的海姆立克急救法
说起来挺有意思
我们医院的主任们行为外貌都与所在科室有些违和
比如呼吸胃科主任是个老烟枪
古外科主任瘦瘦小小
急救科主任是位和善耐心的中年女性等等等等
而这位小儿外科主任
十来斤的婴儿模型她一只手就能举起来
尽管动作小心翼翼
但总让人有一种他一不注意就能将模型戳个对穿的感觉
当然
他的操作是非常标准且流畅的
解说口吻也和煦
有一种心有猛虎
细嗅蔷薇的感觉
正胡思乱想着
我突然感觉不大对劲儿
耳边传来一阵从未听过的尖锐声响
而且越来越明显
其他同事也都陆续听到了
大家面面相觑
主任脸色一变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
一个护士面色苍白的推开试教室大门
尖锐的报鸣声瞬间充斥耳膜
我们终于反应过来了
有人在尖叫
主任将婴儿模型往潘大夫怀里一塞
大步冲出教室
我着护士奔向尖叫声来源
我们也快步跟了上去
我还从没听过这样的声音
像有人毫不吝啬的将肺部所有空气挤压出喉咙
毫不顾及会不会缺氧
不
不只是空气
好像要将体内所有东气包括灵魂全都宣泄出去一般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传达他们处境的凶险
那是小儿外科最大的一间病房
能住八个人
我们冲进去时
整间病房六名小患者全在张口尖叫
他们的视线都集中在一张床上
正是上午刚收治的那名小患者
他的奶奶已经下瘫在地上
孩子面色苍白的坐在床上
他的身下
血染红了大半张床单
我脑子嗡的一生
这是出了多少血呀
先行冲进病房的我们脚步短暂停滞了
一个壮硕的身影拍开众人冲到床边
是主任
他一把抄起孩子抱在怀中
大步流星冲向抢救室
大家如梦初醒一般
纷纷跟了上去
我跟在后面
映入眼帘的是滴了一路的鲜血
众人慌乱的脚步将那血滴抹的到处都是
我的鼻腔里充斥着铁锈伟
耳朵里一片嗡鸣
我们慌乱
但精准的在上级医师指挥下实行抢救
是谁说我们医生心理状态都稳定啊
起码我现在就惊慌的不行
好在拜长年定期急救演练所赐
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
机械记忆
也可以跟着指挥精准执行步骤
其实经年累月的无需重复练习
为的不就是这样的时刻吗
尽管我们一点都不想有这种学以致用的机会
总之
待孩子生命体征稳定下来
紧急送进手术室
剖腹探查
孩子奶奶没说实话
或者他压根没看见孩子受伤过程
除了腿
患儿腹部也遭受撞击
小肠内侧破了个洞
若博士入院观察
真无法想象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
万幸
更脆弱的肝脾肾脏没有受损
手术很成功
孩子脱离了危险
孩子真是既脆弱又坚韧的矛盾体啊
一点点剐蹭就可能受伤
但即便流失了将近一半的血
也能被抢救回来
从这点上来看
孩子们的生命力顽强的令人惊异
当晚我回到病房自我检讨
莱尔科转科一个月
才打了几次石膏罢了
有什么资格评判一个科室啊
轻松简单
呵
我可真是太傲慢了
这时我发现几个护士神情紧张的在那个大病房进进出出
我打招呼也没空搭理我
便好奇的走进大病房
那张染血的病床已经被挪走了
地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一股味道
之前我提起过
我的鼻子非常灵敏
能闻到很多奇怪的味道
而这次的味道很陌生
但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是一种类似于灼烧的味道
但又没有燃烧物的烟火感
我皱眉思索着
突然死去的记忆复苏了一部分
还是那个夏末的傍晚
那些大孩子们将那团粉色肉块扔进笼子的下一刻
笼子里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然后笼门被撞开
从里面窜出两只巨大的狗
又或许并不巨大
只是在记忆中
在幼小的我面前被扭曲夸大了
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其中一只一口咬住一个孩子的腿
把它甩上了半空
那孩子在半空中缓慢飞行着
又或许并不慢
只是由于过度震撼
在我体感时间上很慢而已
他的腿扭曲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
整个人在半空中缓慢旋转着
大腿上被撕扯开的裂口中
粉红色的肌肉组织抽动着
就像身体还没来得及理解当下的状况
并没有血液涌出
我的目光缓缓下落
四散惊逃的孩子们动作也是如此缓慢
他们的脸都是模糊的
有人间叫骂
我不记得了
我只是惊巨而麻木的看着他们被那两只怪物般的巨狗逐个扑倒
撕扯
此时的我们
是毫无反抗之力的猎物
我们甚至没有逃跑的资格
只是一个个带扑杀的肉块罢了
无助而绝望
面对死亡毫无还手之力
我被撞倒在地
艰难的爬起来
视线抬起
我看清了那团粉红色的肉块
原来那不是一块肉
而是一个长着四肢的东西
蜷缩在一起
啊
现在的我明白了
那应该是笼中狗流产的胎儿吧
那两只狗缓缓向我走来
正是那时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就是这种灼烧的味道
那是恐惧的味道
肩膀突然被谁撞了一下
记忆被打断
我回过身来
空气中灼烧的味道更清晰了
我看向病房
剩下的六名患正躺在床上
面孔惊惧而扭曲
记忆中的面庞也陡然具体起来
他们的表情与记忆中的一些被追杀的大孩子们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情况
离我最近的一个孩子突然身体抽搐
手臂剧烈甩动
差点把挂着点滴的针头甩出去
我连忙冲过去按住他
孩子身上滚烫
这时发糕烧了吗
是高热心惊厥嘛
这六个孩子都是这种情况
一个 两个
他们确实都在抽搐
护士长无声的咒骂一句
众人又冲进了病房
来不及多想
我又在上级医师指挥下投入了抢救工作
一直到深夜
六名患儿情况基本稳定了
我也被折腾的筋疲力尽
终于有余力坐下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
感染
没听说什么感染发展如此迅速
而且发热也没有规律
紧急送检的血氧初步没发现什么问题
血培养要等上几天
其他检查初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时间以来来到凌晨一点
疲劳过头的我却毫无睡意
脑中一遍遍过着小患者们惊觉的表情
他们只是被吓到了吗
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我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干脆又来到大病房巡视
大灯已经关了
只留昏黄的地灯维持最低限度照明
孩子们的面孔同样疲惫而苍白
我心中既心疼又疑惑
陪床的家长们也都筋疲力尽的睡着了
巡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
我准备离开
嗯 不对
我又回头看看
他们依旧安静的躺着
我疑惑的站在原地
直到一个陪床家长翻了个身
我突然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
这些孩子太安静了
这十几分钟里
没有一个孩子有任何动作
我迅速打开一个床头灯
仔细观察
孩子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眼球在眼皮下快速滚动
我摸摸他的肩膀
惊骇的发现他的肌肉后处于紧绷状态
又痉挛了
我赶紧按下呼唤林打开大灯
家长们都被吵醒了
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但没有一个孩子有任何动作
家长们也发现不对了
纷纷摇晃孩子
轻声呼唤
但那些身体紧绷面色痛苦的孩子没有任何反应
潘大夫冲了进来
他先是一愣
然后大喊
是鬼压床
掐人中
然后奔回值班室
拿回一个大铁盆
然着一把不知从哪摸出来的大扳手将盆举到孩子们头顶上哐哐的敲
一阵忙乱之后
不知是孩子们缓过来了
还是大铁盆立了功
孩子们身体陆续放松下来
几个大一些的孩子哭出了声
而年纪较小的几个依旧昏睡着
晃动拍打他们的身体
他们也只是倦怠的抬下眼皮
然后再次昏沉的睡了过去
这晚发生的事情震碎了我的三观
我瘫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
彻底没了力气
同样带着黑眼圈的潘叼着一根棒棒糖摊在我旁边
他递给我一根
我也叼上棒棒糖
这才发现自己应该是低血糖了
感谢棒棒糖救命之恩
潘皱着眉
含魂不清的嘟囔着
李
这事儿不对头了
那些孩子大概是丢魂了
咱们得想想办法
什么 昏
我昏昏沉沉听不清楚
疲倦的抬抬手
你想咋样啊
有什么办法
办法室有
就是得弄些装备
今天下半夜我去操办
一天时间大概不够
要是我回不来
你就帮我请假
我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勉强摆了个OK的手势
昏睡了过去
早交班的时候
潘已经不见了
我们继续焦头烂额那些孩子
第二天
年纪稍大的几个孩子陆续恢复了正常
剩下三个年龄较小
一个三岁
两个四岁
身体却每况愈下
具体表现为疑似中书醒发热的不规则高热
据是神情呆滞嗜睡
吴预兆的大哭大闹
经常性的身体抽搐惊觉
第三天
情况愈发严重了
那三个孩子陆续出现脱水症状
这让我们有些难以理解
尽管出现了巨食的情况
但每天都有用点滴输送营养
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脱水的
就好像他们的身体在拒绝吸收营养一般
更让我难受的是他们的眼睛
准确的说
说是他们的眼神
孩的眼神
神能向别人传达出他们自身的情绪
而这三个孩子
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光芒
或者干脆这么说
他们已经失去了对外界的兴趣
失去了对生命的追求和好奇
眼神中只剩下让人心寒的淡漠
这实在令人无法理解
为此
医院进行了一次大会诊
各科室学术带头人神情严肃
给出了各种处理意见
整层楼都弥漫这焦灼严肃的气氛
三个孩子日渐枯瘦衰竭
这实在令人揪心
但他们年纪又太小
无法进行有效交流
我们难以得知他们的感受
小儿科是一个沉默的学科
面对这些不能有效交流的孩子
我们只能依靠完善的检查和积累的经验进行判断
这是我们最大的挑战
也是我们最大的桎梏
刚入科时
主任跟我们说过这样的话
我现在才对此有所理解
我又想起了潘
他好像说过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还说自己有办法
我立刻给他打电话
但没信号
这家伙又跑哪个犄角旮旯啦
结果当天下午
潘就出现了
见他的样子
我目瞪口呆
潘叉腰站在那的模样
着实有些不伦不类
身穿白大褂
头戴道冠
肩扛一个大布袋子
他身后是那三个孩子爷爷奶奶之类的长辈
对面是我们主主任
其实潘长的已经挺壮了
但在气场全开的主任面前
好比银背猩猩对金刚
气势全被压下去了
连带攀身后几个老人也被压制住一样
神情开始萎缩
主任看着他们说
这是住院医生带头医脑是吧
潘大夫总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体验呢
对峙了一会儿
潘也快顶不住了
主任叹气
一招手让他来主任办公室
他一把把我也拽了进去
主任坐下
手指点点桌面
潘一言不发的从大布袋里往外掏东西
一面挂着快布的棍子
应该是叫帆吧
一盒朱砂
几沓福布
好几袋散发中药味的药包
一面系着红绳的大铜锣
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
我被那面大铜锣吸引了
怎么这么眼熟呢
记忆又复苏了一点
我发着高烧
正被母亲抱在怀里
迷迷糊糊睁开眼
面前是个面容清瘦的老者
身穿道袍
头上歪歪的打着发髻
正笑眯眯看着我
啊
这是潘的叔公
当时他头发还是黑的
但面貌跟如今没太大变化
叔公身后站着个清秀的小女童
孩子怯生生从老人背后探出头来
头上打着双系
也穿着类似道袍的衣服
怀中抱着一面系着红绳的大铜锣
没错
正是眼前这一面
他一把拉住我
将我从记忆中拽了回来
潘对着主任说
我保证是真的
唤魂是有用的
你问问你
他当年就是被我叔工治好的
接着转头对我说道
你忘了
你四岁也是被吓掉的
环儿是我叔公
这时主任打断了他的话
哎哎哎
唤魂呢
我听说过
拿着铜锣在门口敲
潘接话道
哎 对对对
不过不能是我来敲
得让孩子家属一边敲一边喊孩子名字
我得在旁边用这个法
施法
额头上青筋暴凸的主任再次打断潘的发言
我在一旁听的也是头大
脑海中浮现身穿白大褂
头戴道冠
在病房外挥舞着帆儿的潘
旁边老人还手敲铜锣大声叫唤
这
我打了个寒颤
这要是真的实施了
被谁给拍下来
本院少说霸占各大新闻头条一星期
可能是画面感太强
太有冲击力
主任也愣怔了一会儿
接着苦笑着打开电脑上的一个程序质疑
我们过去看
画面中是大脑的矢状剖面图
画面是活动的
一些彩色斑块在大脑各个区域闪现着
主任说
这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功能磁共振成像
你们看看有什么问题
我们凑合去仔细辨别
红蓝色的片状斑块在大脑剖面图上来回游移半天
我也没看出什么来
蓝色比红色多一些
还有些区域是灰黑色的
完全没有活动
我跟潘大眼瞪小眼
主人沉默的瞪着我们
背后的潜台词振聋发聩
你们的毕业证莫不是买的吧
他叹了口气
用笔指着图像对我们说道
注意看这些地方性人体下丘脑
还有前额叶
能看出什么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嘟囔着
好像是有些问题
活跃度非常低
主任说 对了
这些孩子大脑被抑制了
活跃度也完全紊乱了
你们说这些区域
主管们的
我努力回忆着
主管中枢协调与认知
主任说
差不多吧
通俗点说
这些区域主要维持求生本能
他们现在全都被抑制了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问道
这意思是
这些孩子不想活了
主任接着说道
幼龄儿童大脑发育不完善
受到巨大刺激就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我们祖先解释说是丢了魂儿
其实从科学角度上讲
也殊途通同归吧
那个画面对他们大脑形成了巨大冲击
他们明确的感知到了死亡
他们的应激反应有相互影响放大
形成了目前类似于集体癔症的表现
经过上级医院小儿心理专家远程会诊
建议我们可以进行换魂
但是
主任制止了大喜过望的潘
继续说道
我们得用科学的办法来操作
接下来的处理很有效
三个孩子各自被挪到独立病房
保持较为昏暗的环境
将电视画面转换为燃烧的篝火
同时播放下雨的白噪音
最重要的
嘱妇患家属持续抚摸孩子
同时不断轻声呼唤孩子的名字
家长疲劳时可用录音代替
并找来中医科会诊病时
给孩子们进行针灸
疟疾等理疗
第二天
孩子们开始进食了
大喜过望的我们又给孩子们开了镇静安神的口服药物
第三天
孩子们恢复了
我们长舒一口气
这几天压力实在太大了
我已经在科室泡了快一周了
终于捞叨时间回去洗漱休息
但是脑子里还是有些咸
紧绷着
这一周发生的种种依旧在我脑内循环
晚上我做了个梦
那是个山洞
里边生活着我们七万年前的祖先
由于某些变故
人类经历了最大的一次灭绝
整个地球只剩下两千多人分散于各地
是生么原因导致的大规模死亡呢
火山爆发造成的极寒
不明原因的干旱
猛兽
未知病毒
没人知道
总之
洞外极度危险的某种东西依旧威胁着所有人的生命
洞窟里没剩多少人了
没人赶出去与那东西对抗
食物已经没有了
岩壁上的青苔都被刮干净
啮齿动物和虫子也被吃光了
体弱者和老人已经变成了角落的枯骨
仅剩几对年轻男女
但是生的希望遥不可及
没人知道死亡的威胁还要持续多久才能散去
所有幸存者的生命也是风中残烛
几名女性抱着年幼的孩子
尽管死亡就在面前
但深刻基因的本能让他们依旧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
尽量远离人群
他们就像一头头母狮
凶狠的瞪视着周围受拖行的同类
望着母亲们怀中鲜活的肉筷
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
我眼中的他们
突然与那三名小患者的母亲重合了
他们这几天来衣不解带
抚摸着孩子
用嘶哑的声音一遍遍呼唤孩子的名字
无论过了多少万年
母亲对孩子的爱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
哪怕是爱
在实实在在的死亡绝境前
也是如此的微弱渺小
然后 选择题
打着双击的清秀女童拉着同样年幼的我
看着地上躺着的幼童
是继续维持求生的本能
消耗掉族群中最后的资源
让人类最后的火种熄灭
还是自觉的死去
让自己的肉体变成维持物种生存的燃料
哪怕仅有一天
地上躺着的幼童变成了那三名小患者
他们看着我
目光平静而清澈
无望而坦然
这何尝不是爱的
或许同样的
他也被刻进了基因里
人类这个种群延续了下去
因为这些孩子的献祭
我泪流满面
清晨被闹钟唤醒
梦的余韵依旧冲击着我
我给了自己一巴掌
当晚
我请潘到外面撸串放松一下
把我的梦讲给了她
潘野心有戚戚
不断点头
不过当我描述那个打着双击的女孩似
她好像腹股沟被打了一拳
弯起腰
面容扭曲的瞪着我
说道 李亚
他斟酌着继续说
那个双击呀
不论男孩女孩都可以书的
你知道吧
我说道 对呀
那是你师姐吧
长得真可爱呀
对了
她后来咋样了
我好像就见过她那一面
后来也没
我闭嘴了
面前的潘就像浑身长满狮子的大猩猩一样疯狂抓挠自己
我悚然一惊
不 不会吧
最后
潘艰难的找到话题
打破了尴尬与沉默
我现在才知道
那次你是被狗追着咬了
可我也没见你受伤啊
你自己不是还养狗吗
那土狗叫什么黄大仙儿
你这取的什么破名字呀
对呀
既然发生了那种事
为什么我不怕狗呢
记忆仍有缺损的地方
我冥思而不得
没过多久
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我残缺的记忆终于被补全了
当然
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