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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青通过无线电向上级汇报
请求指示
可上级要求他继续追击
要是不能阻止
参与人员就地处决
一号首长也在其中
你不是说过没有谁可以截制幺幺七局
谁敢下达这样的命令
我大吃一惊的问
我是军人
服从命令是天职
即便我知道进入共鸣区势必会受到辐射和干扰
但依旧坚定不移的执行命令
邓青并没有回答我
但等我们进入共鸣区范围
发现那七个人的脚印
但奇怪的是
除了他们七个人之外
还有另外一个脚印
也就是说
在他们之前
已经有人先进入到了共鸣区
邓青说到这里停顿一下
神情凝重的继续说
幺幺七局在被接管之前
一直严密监视着共鸣地点的任何变化
任何人靠近都会被发现
可居然有人进入共鸣地点
这说明这个人是在幺幺七局被接管之后
幺幺七局所有运转陷入停滞
这个人知道幺幺七局的监管漏洞
说明这个人是幺幺七局里面的人
这个发现让我大为震惊
我立刻再次向上级汇报
可却无法联系到上级
得到的命令是无线电静默
并且立刻撤出共鸣地点
邓青说到这里
声音有些沉重
我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但我最后一次接到上级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有人进入共鸣区
在这个命令没有更改之前
我不能撤退
保持无线电静默
是因为将对共鸣区实施第二次核爆
我深吸一口气
看着邓青
难道你的上级没通知你
等会儿
天机忽然站起身
吃惊的看向邓青
这么说
第二次核爆的时候
您也在靶新区域
邓青默不作声的点头
用着深邃的目光看着我们
她的声音终于越来越沉重
等我赶到共鸣地点的时候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联系不到上级首长
因为一号首长竟然也在共鸣区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
我父亲带人进入共鸣区
你早就知道
看到我父亲在共鸣区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诧异的问道
是啊
我正想搞清楚一切
被空投的核弹爆炸
我只感觉眼前一道强光
然后就不省人事
邓青回忆起当时合爆的场景
看那表情
想必至今也心惊百战
我没想到我居然还会醒过来
我吃力地睁开眼睛时
模糊的视线中
我看到顾远山从共鸣区带走一样东西
带走什么
我已经不在意
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邓青沉默了良久才发出声音
不管顾远山带走的是什么
那东西一定至关重要
可邓青当时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在彻底昏厥前
看到顾远山跌跌撞撞带着那东西消失在荒漠之中
从此销声敛迹
因为顾远山熟知幺幺七局所有流程
因此邓青尝试各种办法也无法找到他
但幺幺七局的权利和能力是超乎想象的
在顾远山藏匿十多年后
邓青终于发现了顾远山的踪迹
为了逼问我父亲带走什么
所以你杀了他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邓青
这话你又说错了
要杀顾远山的并非是我
在追查顾远山十多年时间
我还在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
为什么一号首长会出现在共鸣区
我们茫然的对视
田忌心烦意乱的对邓青说
你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号首长就是为了在幺幺七局被转移之前
想搞清楚共鸣区的真相
才会和另外六个人进入
这事儿你自己很清楚啊
在追查这件事的过程中
我留意到一件事
第二次核爆的时间被提前
这么重大的命令只有一号首长才能下达
而且启动核爆的命令是有记录可以追查的
因此我找到当年这段命令下达时的录音
邓青把手边的另一盒磁带放入播放机
按下播放键后
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报告首长
目标已经进入共鸣区地点范围
追击部队无法实施拦截
追击部队预计目标会于十四号进入共鸣区核心
磁带中是短暂的空白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
第二次核爆时间提前
命令空投飞机立即起飞
于十四号上午十点
对北纬四十一点四三度
东经八十八点四四度实施核爆
那声音音郁决绝
可我却感觉这声音异常的熟悉
其他人也都吃惊的低头冥思苦想
他们应该都和我一样
这声音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
报告首长
核心区域还有追击部队以及擅自闯入的其他人员
提前核报
他们没有撤出核爆范围
执行命令是
磁带中的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
磁带里面那个下达命令的人为了阻止我父亲
不惜启用空爆核弹
这个人才是想杀我父亲的人
他的声音是那样熟悉
但因为磁带中有很强的电流声
我始终想不起来这声音在什么地方听过
你说过能下达启动核爆命令的只有一号首长
我父亲当时明明在共鸣区
那这磁带中下达命令的又是谁
我走到邓青桌前
加重语气问道
龚宇告诉你们的事情都是真的
只不过龚宇弄错一件事
而
而你们也错误的接受了一件事情
邓青很平静的看着我
什么事
我问道
我十六岁参军
所在军区我是当之无愧的兵王
射击 格斗
作战素养无人能敌
后来被幺幺七局挑选成一号首长的警卫员
从幺幺七局成立到第二次空爆核弹之前
我从来没有离开一号首长身边半步
邓青目光坚定的和我对视
幺幺七局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位一号首长
但并非是顾远山
房间中所有人全都不知所措的茫然
我吃惊的看向邓青
我父亲不是一号首长
那
那一号首长是谁
邓青没有回答
缓缓站起身
很干练的一丝不苟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然后腰一挺
抬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
声音短暂而有力
手长好
邓青目光坚定的看着我
以至于我呆傻的愣在原地
第一个反应她是在向我身后的谁敬礼
茫然的转过身去
顿时更加震惊的愣住
透过玻璃
屋外那些两鬓斑白的将官都站立挺直的如同百折不屈的剑
和邓京一样
他们都在向我行军礼
首长好
整齐划一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来回看着这些将官和邓青
房间中其他人目光惊讶的望向我
我心里猛然一惊
我终于想起磁带中的声音是谁
那是我的声音
难怪会如此耳熟
只不过在电流声中变得有些陌生和模糊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动一下
我
我才是幺幺七局的一号首长
屋外那些将官和屋里的邓青应该就是宫羽所说的幺幺七局的第三部分人
掌握着幺幺七局核心机密
同时也是幺幺七局的最高层
而在幺幺七局
拥有绝对至高无上权力的
就只有一个人
一号首长
难怪从我们进来的时候
屋外那些将官都用异样和震惊的眼神看着我们
现在才明白
他们看的是我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
有坦然
有错愕
有震惊
也有疑惑
脑子里面一片空白
思绪凌乱的四分五裂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们认错人了吧
我不可能是什么一号首长啊
我看着邓青
声音中透着慌乱
照片
对 照片呢
你竟然说我是一号首长
幺幺七局不可能没有一号首长的照片
你拿出来给我看
不是没有
而是你从来不让任何人拍照
邓青声音从容
借口既然无凭无据
你想怎么说都行
我反驳道
我从幺幺七局成立就跟随并且保贝一号首长
最开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首长从来不肯拍照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这个原因
邓青缓缓放下军礼
什么原因
我追问
我认识一号首长时间不短
可奇怪的是
身边的人随着时间推移都在改变容貌
但一号首长却从来没变过
邓青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直到现在
首长的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我猜想
首长应该不希望别人发现这个秘密
因此首长从来都不拍照
我顿时方寸大乱
一如凌霄阁在笔记中写到的那样
一九四三年三月十八号
我第一次见到他
记得是在凌家的宗祠中
那天下着很大雨
他带着雨披
我几乎看不到他的脸
他让我去格尔木
可我并没有在那里看到他
原本以为这个人不会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我今天再一次见到他
他从旅店外面走进来
我一眼就认出那张阴郁而坚毅的脸
鹰挺剑眉下蕴藏着锐利的黑眸
里面透着令人不敢仰视的威严
他站在我面前时
我震惊了很久
说不出话来
倒不是因为他突然出现
而是我有些不确定
那到底是不是他
他站在我面前
一如和二十年前那个月夜一样
同样的表情
同样的容貌
甚至是同样的气质
同样的一个人
他竟然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都有些错觉
为什么二十多年的时间
没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改变
我想起凌霄阁这段记载于笔记中的文字
忽然有些明白
对着邓青摇头
不不不
错了 错了
你们认错人了
我之前就说过
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可那人并不是我
你们在玉门关外枪杀那些试图接触万象神功的人
那个人也在西域
邓青不再和我争辩
而是打开摄像机
把之前拿出来的那盒胶片放入其中
关上灯后
墙上投影出黑白的画面
画面是颠倒的
这段影像在拍摄时
摄像机应该掉落在地上
不经意间拍摄到墙上的图画
我们很快就辨认出画面中的场景便是玉门关外的石室
抖动的画面里面
外国人边走边说着什么话
走在最前面的应该是凌霄阁
薛先柔给我们翻译
这段画面后面是那个斯坦因的后人
在凌霄阁帮助下发现玉门关外的石室
在进入后
他们打算把发现的过程拍摄下来
听他们的声音
兴奋而紧张
快要进入石室的时候
最前面的凌霄阁转头说听见有进来的人的脚步声
他随即把刀拔出来
其中一个外国人招呼负责拍摄的人
看动作的意思是叫拍摄的人将摄像机藏起来
这个时候画面开始倾斜颠倒
想必摄像机应该是被放在地上一个不起眼的角度
画面中我们也听到从台阶上传来脚步声
一道长长的影子蔓延而下
然后我们在画面中看到一双脚
你怎么才来
等了一早晨
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们就先进来了
说话的是凌霄阁
看起来从外面进来的人他是认识的
那双脚慢慢往前走
当整个人出现在画面中时
我吃惊的张开嘴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有一个和我长相一样的人存在
但这件事多少有些诡异和离奇
可现在我却在画面中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
就如同照镜子一样
我不由自主往前走了一步
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去触及墙上的人影
真不敢相信
这世界上真有长相一样的人存在
画面中那个人个头
体型和动作都和我一模一样
可画面中的我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威严
眉目之间透着的是阴郁的冷漠
他在石室中向前走几步
默不作声的环顾四周
在他不远处就藏匿着万象神功确切位置的石室
他停在通道入口
似乎在他眼里
凌霄阁和那三个斯坦因后人根本就不存在
画面中又传来急速的脚步声
一群荷枪实弹的军人冲进来
把石室中所有人团团包围
外国人和凌霄可都神情大变
质问那些军人想干什么
带回基地审查
说话的人是邓青
那个时候他还很年轻
一身戎装
精神干练
这个时候
所有的军人都把目光看向凌霄阁他们的身后
我再一次一愣
画面中
我看到了父亲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和我长相一样的人
凌霄阁他们茫然的回头
用惊愕的目光也看着那人
石室中是漫长的死寂
那人一言不发的看着通往石室的通道
最终也没进去
转过头时
他慢慢抬起手
握拳
竖起拇指
缓缓的从脖子上划过
我心里猛然一惊
这个动作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邓青下令枪杀我父亲时
他就是用这个手势下令
我曾经是那样厌恶和痛恨这个动作
不止一次幻想有朝一日首任仇人时
我会用同样的方式偿还到他身上
因此我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个动作
久而久之
这个手势被我练得炉火纯青
甚至有那么一刻
我渐渐感觉这个动作是那样的娴熟和连贯
就好像我之前就会一样
邓青这个动作是学那个人的
可为什么我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就地枪决
顾远山看见那人手势
声音严厉的说道
你
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霄阁大吃一惊
指着那年质问
从我上次见到你到现在
为什么你的样子
凌霄阁的话还没说完
那人动作之快我们都没看清
他动若脱兔
一伸手就夺过凌霄阁手中的刀
手起刀落
随着凌霄阁的惨叫
他的手臂被活生生砍断
那人上前一步
一把拧入凌霄阁的头
面无表情
干净利落的就在凌霄阁脖子上抹过
凌霄阁捂着喷涌的鲜血
再也说不出话了
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身下很快就变成一滩血泊
那人从夺刀到杀凌霄阁
完全是在一瞬之间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他好像对杀人见惯不惯一样
犹如家常便饭一般
他用刀的动作让我想起谢天辉
他们所用的刀法如出一辙
而且对于杀戮
他们同样的执着和狂热
看着凌霄阁鲜血四溅
那人目光中还隐约透着满足和惬意
我手抖的厉害
倒不是因为画面的血腥
我想起我杀赤井加龙的时候
也是用这样的刀法
也是用同样的方式
就连心境也是一样
有一种嗜血杀戮的快感
看着画面中那人
我好像看到了自己
那个一直潜藏在我内心深处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