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 第9集  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文本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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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小说起户流年

作者

春微一笑

播者 七路人

本节目由蜻蜓FM独家出品

第九集

张汤这一大家人并不知道

在遥远的泰康

有素媚平生的庶人盼着他们的到来

他们一家正分别乘坐着宽大舒适的马车

慢悠悠在官道上行驶

马车外表很朴素

虽然都是三驾马车

却只是黑漆平顶

无甚装饰

马车里部则很是豪华舒适

很宽敞

靠前面一条横板

上面放着茶杯

暖壳 点心 盖碟

香帕等物

后面一排放着五

六个真丝缎靠枕靠垫

铺着凉垫

可卧可坐

总共四辆马车

前两辆马车坐人

后两辆马车装物

第一辆马车中坐着一对年轻夫妇和一位六

七岁的小女孩

这对夫妇身着同样颜色的下部长衫长裙

长发一般是用两只白玉簪松松簪住

男子俊美

女子娇艳

真是一对鄙人

小女孩皮肤雪白

眉目如画

梳着可爱的双鸭记

白色丝绸上如浅碧云鳞长裙

清纯美好

比清晨的露珠更晶莹

比春日的天空更明媚

总算把那三个臭小子撵走了

男子抱怨道

好容易能出京散散

骗他们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都这么大了

自己玩不行吗

做什么还要跟着父母

女子温柔笑笑

递了杯清茶给他

无忌喝茶

眼前这人虽做了四个孩子的爹

脾气却还是大男孩一般率真

男子接过茶

轻轻揽着女子的小腰

结宇啊

咱们两人游百花山去

让阿爹带着阿晨先走

阿迟留给爹爹

阿慧留给岳父

那我呢

小女孩在旁关切的询问

幺幺留给副侯爷

他爹正好说道

小女孩气羞羞瞪了自己父母一会儿

举起小手敲了敲车厢

清脆叫道

停车

马车果然停了下来

小女孩轻盈跃下

站在路旁

丫丫也被拧出来了

第二辆马车中有人欢呼

马车到了丫丫跟前

说的停下

车脸掀起

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探出头来

丫丫上来

伸手把小女孩拉上马车

这辆车里是三个男孩

最大的十二三岁

中间那个大概十岁的样子

最小的也是六七岁

跟丫丫几像

一看就知道是双生

这三个男孩幼时被懒散的母亲安婕于女士命为阿大

阿二 阿三

如今慢慢长大

都改叫大名了

老大沈晨长相像爹

性子像娘

英俊机敏

老二岳池长相像祖父

杏子也像祖父

斯文俊秀

其实精明内敛

老三张惠最小

长得像娘

杏子像爹

憨乎乎的很可爱

方才欢呼丫丫也被撵出来了的就是老三张惠

三兄弟中最想最没心机的那个

等咱们到了百花山

从闽慈寺接到阿爷便好了

沈晨安慰气呼呼的小妹妹

阿爷肯定不会干咱们的

他口中的阿爷指的是沈妹

沈麦对张汤这个义子和张汤所处的三子一女都是疼爱浇灌的很

沈麦和百花山闽慈寺方丈禅师有救

这段时日一直住在闽慈寺

张汤一家人要先到百花山接了沈麦

然后方才共返湖中梅西

祖父也不会干咱们的

月池淡淡说道

他口中的祖父指的是建宁侯岳培

岳培念儿孙那是出了名的

洋洋

我们斗地主算你一个

张慧很有同情心

见丫丫撅着个小嘴

拉他过来玩一盘散心

我才不斗地主

丫丫任性说道

我要打双双

沈晨率先同意

冲打双双

不管打什么

反正弟弟妹妹都玩不过他

岳池无可无不可

打什么都行

张辉一脸可惜的看着手中的牌

就要赢了呢

真舍不得

四人打起双生

沈晨和岳池一家

张慧和丫丫一家

输了怎么办

四人一边弃牌一边商量赌注

输了的今晚给爹娘洗脚

最后是这么商定的

这晚在客栈歇下

张鹏和杰宇可享福了

阿慧和丫丫小陀螺般跑来跑去

一会儿拿部手巾

一会儿听热水

兴兴头头的折腾来折腾去

服侍爹娘洗脚

杰玉

你说阿慧和丫丫是干活呢

还是玩呢

张胖偷偷问妻子

要说起来

给爹娘洗脚算是干活吧

可瞧这两个孩子的样子

怎么比玩儿还高兴呢

沈晨和岳池在一旁看着也挺高兴

不过当阿慧和丫丫热情要求也帮他们洗脚时

都吓跑了

什么给人洗脚

是人给他们当玩具好不好

客栈伙计看着地上一汪汪的水

本是心中有气

张胖甩过去一定碎银子

辛苦你了

伙计大喜道谢

忙快手快脚把地上收拾干净了

监狱车上有泼尘之物

并不用客栈的

一家人舒舒服服睡了一觉

第二天日上三竿方起

慢悠悠洗漱过

消消停停用了早点

慢悠悠上了路

这不怪他们

泰康有人在等他们

可他们并不知道

他们是真不知道

所以从百花山接到沈脉之后

一路上尽是游山玩水

但凡遇上好景致

遇上新鲜有趣没见过人的人或事

一家人必定停下来

然后有兴趣的赏剑

品评一番

若到了名山古刹

必定会逗留甚久

沈曼氏认定高手隐于深山

结宇则是醉心于精美的佛像

佛塔 佛殿

真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太美了

张胖肩上扛着丫丫

手中牵着阿慧

眼睛盯好阿晨和阿驰

任劳任怨的跟在妻子后面

一处一处游览

渐渐出了河北

进入河南

张汤原是分管过河南指挥史司

河南督司设在开封

路过开封时便被截住了

张都督定要给在下一个薄面

商量喝杯水酒

这个井

那个井

不知不觉逗留了半个月

这样游游逛逛真好玩

丫丫盘腿坐在马车上

奶声奶气发表高见

可是有些累了呢

娘妻

能不能停下来歇上几个月再走

在京城的时候想出门游玩

可若整日游玩呢

也会倦的

杰宇笑眯眯答应

再往前不远便是泰康了

到了泰康咱们便歇下

开了春再动身

天渐渐冷了

应该冬眠

为什么是泰康呀

阿慧靠在杰宇身上打盹

迷迷糊糊问道

泰康有个寿圣寺

阿爷在受圣寺有故人

少不了彷徨一段时间

杰宇间熬有困意难过

他轻轻拍着

阿爷在泰康只有房舍

咱们消消停停过了冬再走

阿泽和阿成的姨母住在泰康

娘儿

伯母的马车还跟着咱们呢

到了泰康

虽然自家夫妇不必出面

也要派人把韩氏的马车送到谢府才成

阿泽和阿成只月陪次死

岳挺的两个儿子叶婷去接韩氏

韩氏有一位堂妹嫁在太康谢家

是这样啊

阿慧点点小脑袋睡着了

张胖一家进入太康时

已是深秋季节

马车停在一个院子前面

张胖抱着阿慧

杰宇抱着丫丫

沈曼带着沈晨和岳池下了马车不远

阿慧看着大门上的两个大字觉得奇怪

这是养兔子的地方吗

他见过的庭院多了

圆这个字是认不错的

兔这个字他也认识

跟丫丫一起养过小白兔

沈麦哈哈大笑

乖孙子

这叫意元

这孩子认字总认半边儿

可真逗

大伙儿都笑

阿慧挠挠头

嘟囔道

不怪我

太像兔子了

一家人笑盈盈进了院子

议园果然是一个有闲情逸致的好所在

一条清澈的溪水贯穿整个院子

两岸或是种着松树梅树

或是用太湖石高高低低堆成的玲珑假山

房舍便在树林之中

也是木质的

看上去古朴可爱

这园子如何呀

顺脉洋洋得意

他打死徐朗之后

还没等皇帝照他讯问

以快手快脚命人在泰康

湖州 泉州

西京等地置下田产田园

打算着若是无事便归隐田园

若是有事

老子照旧做土匪去

或是做海盗去

还能时不时上城里小筑

议员就是他掷下的产业之一

阿爹就是阿爹

有眼光

杰宇笑眯眯夸奖

张庞跟着附和

沈麦得意的不行

我家阿庞夸我了呢

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自此

张汤一家在泰康暂时安顿下来

沈麦去了寿圣寺访问故友

时常跟寺中大和尚较量功夫

其乐无穷

无忌和杰宇带着四个孩子在家中吃喝玩乐

说笑嬉戏

十分开怀

既要在泰康住上几个月

当然也少不了拜访当地县令

通通生气

于县令接到名帖后大喜

虽说他是文官

张汤寿官

文武殊途

张汤就是再做回五军都督府都督也跟他无甚相干

可在开封府做个县令

能结识从京城来的兄贵人家

何其有幸

当即收下名帖

郑重写了回帖

次日专程登门拜访

沈麦带着老大沈辰

老二岳池跟大和尚打架去了

张攀带着老三张慧招待于县令

宾主尽欢

韩氏那辆马车也早就命人送到了谢府

谢府四爷亲笔写了回帖

言辞很客气

又专程从泰康最好的酒楼富贵居叫了一桌上等的席面送至议员

谢府正忙着谢家老太爷六十大寿

宾朋满座

又是酒又是戏的热闹非凡

远在南京任职的二爷

在领县做县令的三爷也回来了

来来往往迎送老亲旧妻

亲朋好友

忙得团团转

谢二爷一副敦厚老实的模样

打扮的也是中规中矩

夜是大喜日子

穿了金字暗纹蜀锦长袍

腰间竖着玄色香绣二龙戏珠腰带

逢人便是恭瑾有礼的长姬行礼致谢

话不多

可是滴水不漏

谢三爷则是大不同

他遗传了谢老太爷的好相貌

高大俊朗

衣着打扮精致讲究

但是镶在帽檐上那颗美玉已是价值不菲

若论谈吐

她也比希二爷洒脱张扬许多

二太太和三太太不必说了

忙来忙去的招待女客

三太太打扮的金碧辉煌

百忙之中还偷偷拉着二太太说私房话

这人来人往

光流水席变摆了三天

她得赚多少去啊

这回谢老太爷的寿宴

也是四太太一手操办

按说二太太三太太是嫂嫂

家中事务也该让他们分管些许

无奈谢老太太性子单纯率直

她不喜数字媳妇儿便是数字媳妇儿

丝毫不会加以言色

三太太略略提及管家分担

谢老太太便直去想

管家容易

跟老三回任上去

管你自己的家去

把三太太恨的

心里不知骂了谢老太太多少回

骂谢老太太挡了她的财路

谢家的日常家用且不说

单单谢老太爷过寿收的礼

待的客

这几日的酒水菜蔬果品筑物

中间有多少微妙不可言之处

多少油水可捞

谢家难不成是她一个人的

我们只能干看着

庶子媳妇真是苦啊

苦不堪言

婆婆太偏心了

见二太太淡淡的不予理会

三太太扫了兴

晚间回房时拉着三爷诉苦

三太太一肚子苦水

总有地方要道

二太太不听

只能跟丈夫说了

三爷一把摔开她

厉声喝道

闭嘴

她性子急躁

常爱发脾气

母亲自小待我不薄

你敢胡言乱语

她又不傻

谢老太太虽不疼爱她

却不曾苛待她

自小吃穿用度全是上上份

有什么好不满的

你莫打量着母亲好性

便敢忤逆不孝

三爷眼神凶狠

再如此

我必一纸修书送你回苗家

他如今三十出头

只不过做了个小小县令

往后要依靠父母嫡母嫡兄的事多着呢

怎么会无端生事

男人是最现实的动物

三太太被丈夫呵斥一场

自是不服气

但要跟他吵骂

却又觉底气不足

三爷要是把实话说出去

谢家从上到下谁会向着自己

三太太是个识时务的人

眼下恨悔

洗洗睡了

这个夜晚

谢家三爷是在房内发痕

谢家二爷则是在谢老太爷书房内

父子二人秉烛长谈

谢二爷说着说着哽咽了

他虽是远职

却还是一位郡王

实在不想招惹于他

可也舍不下女儿啊

侧妃谢老太也冷笑

不过是一介藩王罢了

居然敢打谢家女儿的主意

藩王不法

在藩地内强占民田强抢民女的事多了去了

横竖只要他们不谋反

朝廷也不会认真跟他们过不去

民女抢了就抢了

关家女孩是你能随便摆布的

儿子胆小

不敢得罪人

只好赶着把花儿送回府

求您老人家庇护

谢二爷很惭愧

可是没法子

他知道爹姆爱清近

可他的妻子儿女都是省心的

住下吧

谢老太爷长叹一声

你母亲性子虽不热络

心肠极好

你且放心

谢老太太虽不喜庶子庶女

却从不作贱

也不容别人坐践

总归是表哥的姑且

谢老太爷寿宴过后

谢二爷启程回了南京

闵二太太和儿子齐年

仰年

女儿华年留了下来

替我家老太爷

老太太西前尽孝

谢家三爷官职在身

告加不易

也很快动身了

他也是一样

命三太太带着儿女留在谢府尽孝

回到任上

身边没了妻子管束

何等逍遥

寿宴过后

谢府恢复了平静

谢流年已经快一周岁了

会跌跌撞撞走几步路

会讲爹娘

祖父祖母

当然都是略有含糊的

通常并不清晰

天气渐渐寒冷

谢四爷出门越来越少

闲来不是陪谢老太爷练字读书

就是教养儿女

谢延年谢唐年上学的时候

她叫谢流年小七

爹读一段世说给你听

爷儿俩坐在暖融融的炕上

谢四爷声音清朗读一段智人小说

谢流年睁大眼睛听着

很专注

谢流年前世是个再庸俗不过的人

一天到晚满脑子想的就是赚钱赚钱

赚了钱才能在地图扎下根

才能结束北漂生涯

过上食有鱼出有车的舒服日子

从不知道还可以像谢四爷这般有所好无所能

轻快洒脱的做个富贵贤人

谢流年耳中听着汝看我眼光

乃出牛背上瞎

想当年乌衣巷子弟的魏晋风度

十分着迷

本节目由蜻蜓FM独家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