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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过年
宫里也有宴席
大年初一早起
顾锦之和朱仲钧带着孩子们去仁寿宫给太后拜年
而后又给皇帝和太子拜年
每年初一
内宫都有宴席
宴请内外命妇
而外头也有宴席
朱仲君带着燕山和宴影去了外面
他最近不管做什么都把儿子们带在身边
教他们为人处事之道
朱仲君觉得孩子们不需要多么精通
只要能把他会的都学会就能立足
顾景之带着幼子燕绍先回了平旧殿
他想把燕绍留在平旧殿
燕少没有睡意
看到顾景之要走
他哭个不停
他哭得顾景之心酸不已
只得抱着他把他一起带到了琼华殿
他把宴哨交给了嬷嬷带着先到偏店里歇息
他自己整整衣衫进了宴席大厅
他和诸位卿王妃坐了一桌
顾锦芝的大伯母
二伯母和母亲也来了
他们的席位离得远
他四处看了看
远远能看到大伯母
一时间不好挤过去
他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萨令宴再过去说几句话
反正过了初三就能出宫了
到时候也能见着
七王妃那桌的旁边一桌是诸位大长公主和长公主
顾景之就见到了明慧大长公主
她正慈祥的冲顾景之笑
顾景之离席
到明慧大长公主跟前给她拜年
在座的诸位长公主和大长公主顾景之都是见过的
虽然大家容貌皆有点改变
却能看得出曾经的影子
顾景之都认识
一一和他们打招呼
给他们拜年
听说你有了三个儿子
真是好福气呀
明慧大长公主笑道
都在宫里吗
带过来给我瞧瞧
王爷带了老大和老二出去了
只要老三在这里
顾景之笑道
明慧公主和其他几位公主也附和
让她抱进来瞧瞧
顾景之就起身往偏店里抱了燕哨过来
长公主是燕少的姑母
而大长公主都是姑祖母
众人看着粉雕玉镯的孩子
纷纷夸燕少长得好看
有机理
街上赐了孩子红包
顾景之替燕绍收了
重新把孩子抱了出去
燕绍又不肯松手
非要跟着顾景之
顾景之吼了他片刻
说
娘就在隔壁
你若是想娘了
娘立马就来
这时候内侍拿了只柚子进来
燕绍一看是柚子
就要紧紧抱在怀里
也不哭了
顾景芝趁机抽身离开
他回到了自己的席位
和他邻坐的是南昌王妃
过景之曾经给南昌王妃看过病
甚至朱仲君的一句话开导过南昌王妃
现在他和南昌王感情很好
几年没见
他也有点风腴
面色红润
听说他之后又给南昌王添了两个儿子
他和顾锦之一直悄悄聊天
话题简单到桌上菜的口味道
南昌王一家人是腊月二十五到京城的
南昌王妃到了的第二天他就专门找顾锦之和他说话
到了现在
话题基本上聊完了
只能说些琐事
我也有好些年没见到他
顾锦之不经意听到桌上有人说
每年他都说生病
说话的是岳王妃
朱仲君的沈娘
不仅仅是你呀
京里头的人都说好些年不见见王妃出来走动了
有人回答
顾景之抬头
见答话者是吴王妃
也是朱仲钧叔叔的王妃
他们都在封地
隔几年才进京一次
他们很好奇简王妃为何身居简出
连过年给太后拜年都让他儿媳妇代劳
他家的丝柔郡主入了佛门
越王妃有道
真是没有想到
前几年见他那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说话好听
能说会道的
瞧着呀
甚是活泼
不知怎么看破了红尘
其他人就不接话了
丝柔郡主在顺天十四年的三月出家的
解王怎么劝也劝不住
这件事在京仪权贵人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议论纷纷
各种谣言都有
所有的谣言里
说的最多的就是丝柔郡主被唐家三爷的魂魄缠上了
当初丝柔郡主合离不过两个月
唐家三爷就死了
也许他不甘心
想让丝柔郡主给他守寡
所以丝柔郡主才出家
公共场合
谁也不愿意多谈这些琐事
不体面
越王妃有点嘴碎
他才说起的
大家都不好接话
话题戛然而止
陈王妃见气氛有点冷
他微善主动和身边的顾景之说话
问他
听说你有了三个儿子
老大几岁了
哎
已经快七岁了
顾景之笑着道
其他人也纷纷问顾景之孩子的事来缓解尴尬
另外
顾景之也好几年不曾进京
大家都有点好奇他的孩子们
顾景之回答的很干脆
知无不言
大家问的就更加起劲儿了
听说你的长子是早产的
越王妃突然问
南昌王妃脸上一脸
顾景之原本没有多想
可南昌王妃这么一变脸
顿时让顾景之想到了当初谭氏的话
他心里微震
抬眼扫了下众人
除了南昌王妃
大家表情挺自然的
过景芝心许稍定
回答了越王妃的话
是早产
我家老二的媳妇也是头一个早产
孩子八个月落了地
不足月
要没有遇着医术好的大夫
就没有保住
后面几个怀上就掉
这些年总不见好
岳王妃声音微沉
听说你医术好
可是有什么法子吗
郭景之暗暗的松了口气
当年我是动了胎气
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抱我保胎
我和孩子才没有事的
因保胎的早
身子调养的好
蔡母子平安的
他是个道士
现在不知踪迹
我们也在寻他
假如能找到他
我让他到您府上去瞧瞧
您看可好
我自己不是很擅长妇任科
顾瑾之谨慎道
越王府在陕西很远
岳王妃在这种场合下说起这件事
足见他也不是真的指望顾锦之能去帮他二儿媳妇治病
假如他是真心想要顾锦芝去看病
应该私下里认真请他
而不是饭桌上闲聊
他不过是妄想有什么简单的药方
吃药可以治一治
越王有七八个儿子
孙儿也有很多
一个儿媳妇不能生育
对于越王妃而言
应该不是最忧心的事
果然听说这么麻烦
越王妃只是叹了口气
勉强说了句好
他说起顾景之孩子早产的话题
只是为了多说几句话
让场面不尴尬
而南昌王妃的变脸
却是深有内涵
顾景之想到南昌王素来没有安全感
怕皇帝动手对付他
他在京里应该安插了不少的眼线
京里的大事小事
可能在京城的人都不知道
南昌王却知道了
像顾锦之的孩子这种话题
也许他和王妃聊过
顾景之心里转了转
宴席散了之后
他也顾不上去找母亲大伯母
甚至将心她送南昌王妃回他们住的寝宫
到了之后
顾景之也不着急要走
工人上茶
顾景之慢慢喝茶
和南昌王妃闲聊
南昌王妃眼神闪烁
他似乎能猜到顾景之的意图
他不想和顾景之再聊就笑着道
方才不知是什么吃坏了
我就不休留你
明日咱们再说话
人家说坏了肚子
肯定不好再多留的
顾锦芝却起身坐到了南昌王妃身边
低声道
二嫂
我有句话和您说
南昌王妃就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顾景之这是铁了心想从他口里知道点什么
他只得把服侍的工人遣出去
等大殿里只剩下他们轴里俩的时候
顾景之开门见山的问他
我的长子早产
外头竟有流言蜚语
二萨肯定听说了的
我却不知到底外人攻坚我们说了些什么
还望阿尔萨告诉我
我成您的情
他这是笃定了南昌王妃知道
南昌王妃想着自己曾经欠顾锦之一个大人情
他这么吃定了自己
肯定是要讨那个人情的
他却不想多说
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顾锦芝要是知道了
心里只怕也不舒服
况且他将来迟早会知道的
可南昌王妃不希望他从自己嘴里听说
小七呀
你在泸州
我在南昌
我能比你多知道什么呢
孩子早产
活下来的很少
你家燕山那么活泼健康
旁人免不得羡慕
说了几句也是情理当中
这是我的猜想
我却是真的不曾听闻半句
别说是在南昌了
就是在京里
我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南昌王妃道
咱们轴里有缘
你还治好过我的病
假如有人攻击你们
我自当悉数告知
是真的没有啊
顾景之心里发紧
越是这般不想说
说明谣言很龌龊
这比顾景之预想的还要严重
她也不好再为难南昌王妃
起身告辞
他回去的路上
猛然想到南昌王妃并非什么也没说
他话里的意思说燕山很健康
这不应该
那么
外头的谣言就是关乎这个吗
顾景之想了很多
有些不安的念头钻进脑海里
让他浑身发凉
他刚刚回到了平旧殿
就见到了坤宁宫的人
皇后想见顾景之
顾景之知道鱼儿上钩了
心里就把燕山的事儿撇开
他需要全力应付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