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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倒是谁告了你的病吗
贵妇缓缓言道
甘棠摇摇头
不是不想
实在在那样的几天里头
哪个想到娘娘的宫女
只要揪住了她的错
谁不愿意踢了她到一边去呢
是公主呢
贵妇看着甘棠的眼睛
笑着说道
甘棠恍惑了
张大了嘴看着他
像不明白他的话
贵妇笑笑
道
就是他呢
楼华公主
母亲在南宫的那位
甘棠只觉着身子有些虚了
站不稳当
一时竟想起了在家中时一次顶撞了夫人
罚了在天井跪了淋雨
也是这样眩晕
贵妇使了眼色
老嬷嬷扶他在方凳上坐了
你极力在欺负人
楼华公主那里斡旋
打量别人都是死人呢
在这宫里
但凡有一点子风吹草动
哪个不是瞪大了眼睛瞅着
凭什么也逃不过去的
甘棠低垂着头
眼瞅着贵妇的裙摆
该是十六折的吧
上头的金银丝掐的细致
太妃娘娘一剑掐金丝的坎肩儿掐的就不够好呢
你当太妃不知此事
他也知道
就连皇太后
料想她也必知的
也就你一人儿
还满心欢喜的自觉这神不知天不晓
送了天大的人情
就算公主不唱了这一出
太妃太后也绝容不下你一个宫女在宫里翻云覆雨
贵妇见甘棠神思恍惚
却照旧往下说
你帮公主了去了心头怨气
他自是感激你
只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时日久了
便忘了前头的苦处
只想着你的月泉了
他那样的金枝玉叶
让人知道曾受恩于你
后半辈子还能抬头吗
贵妇指了话眼看着甘棠
甘棠抬起头来
看着贵妇的眼睛
伶俐的一双眼睛就像锥子
似要直刺进人心里去
真相夫人啊
那回是为了正房里施了一青玉镂空奉佩
自己碰巧那天在正房里坐了一坐
便同了正房里的丫鬟一同站在院中
夫人坐在太师椅上
盯着大家不发一言
真是一样的眼睛
那日给你拿汤药回来的嬷嬷早受了公主的赏赐
依着公主的话向琼姑姑说了你的病
那琼姑姑早是你是肉中刺眼中钉
哪有不乐的道理
当下便告诉了太妃娘娘
那太妃亦疑心于你
既拿了你的醋儿
也乐得卖个人情
一大家子合着伙来惩治你
你可有活路吗
惩治
又是惩治
当日夫人为了拿着那妾佩之人
动用了家法
遗溜二十几人
挨个抽了荆条
甘棠记得自己是第二个
管家嬷嬷手里的金条落下来
一样的很重
带自己的母亲去央告了父亲过来
早已抽制了第七个丫头了
父亲站得远远的瞧着
只说了一句话
倒是早些问明白了
还要忙明日待客的事
背着手走了
今日叫你过来
只是让你明白一个宫中的理儿
宫里头容不得好心的人儿
今日和你娇妻一样
明日你碍了他的眼儿
就视你为仇敌了
和你热火
是为了你的好处
赶棠拼了一把子气力问道
嬷嬷今儿叫了甘糖过来
又是为了甘糖的什么好处
贵妇笑道
不愧是我选中了的人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个机灵人儿
你在这里几个月了
不知外头的事情
皇后进宫也有好些时日了
皇上对她也及恩宠
只是总也不见怀上龙胎
别人不说什么
皇后自己已是急了
暗地里选了自己的一二心腹去承受恩宠
也是不见动静
我知道你的心思
便想送个人情
你去皇后身边
若能怀上
自是天大的喜事
若不能
亦可混个宝林美人的名分
一年半载的也能和家人见上一面
只是不知你的意思
所以叫了你来问问
甘棠言道
嬷嬷忘了甘棠的病吗
这样的身子
难达成嬷嬷的夙愿
贵妇道
我既叫了你来
就有法子治你的病
旁边的这个老嬷嬷和你一样
官宦人家出身
有祖传的医道
只是外人从不知晓
虽说年纪大了
你这病他还是有数的
这砍寿堂哪来的药材
甘棠一到
贵妇笑道
我既夸下了海口
就自然有法子
你回去自去等着罢了
老嬷嬷扶甘棠站起身来
甘棠告退
便出去了
回去刚躺下
听见板子响
甘棠便又起来
正端着碗药出去
一叫
年长的姑姑进来
提着石盒
你可是叫做甘棠的
那姑姑问道
甘棠点点头
来人自石盒内取出几样粥菜
看看并无处可放
便还是摆在石盒上头
过个时辰我来取
若不对胃口
你想好了告诉我
说煎好了汤药
我也一并带来
便去了
一旁的吴嬷嬷见状
倒是毫不见怪
照旧揣着碗药出去
甘棠笑道
吴嬷嬷若不嫌弃
一道用罢了
吴嬷嬷头也不回
走至门前
方道
这是拿命换来的吧
我还怕等你死了
做了冤死的鬼来纠缠于我呢
甘棠苦笑
也不强求
自吃了
不久
那姑姑便来了
拿罐子装了汤药
放下罐子
收拾了碗碟
带药走了
到菜还中吃
下顿想吃什么
甘糖道
再稍淡些就是了
没别的了
姑姑一句也不多说
开门出去了
甘棠端起汤药
看着黑红的药汁
戳了一口
极苦
差些要将咽下的范番江上来
只是想想未尽的心愿在即
暗含的怨气
遂屏住了气息
咕咚几口咽了下去
这样一天天过去
有时老嬷嬷也来传了甘棠到前头堂里说话
字桂妇口中
甘棠知道他原来竟是一口前朝的皇妃
缘何来支了这砍寿堂
不得而知
他只叫甘堂
呼他坐相夫人
天暖和起来
这砍寿堂里的树见了青色
地上也冒出了许多各色的草
虽不齐整
到底是春天的样子
有几个公公搬了许多个花盆
放到了后院里
里头冒出花芽来
甘棠竟说不上来是什么花草
再几日又将端午
甘棠坐在前堂偏房
与向夫人闲话
你前头服侍的娴妃娘娘轰了
向夫人言道
甘棠手中的茶中失手落地
砰啷一声碎了
向夫人笑了
仪侍女过来打扫干净
你自己都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儿
怎还是这般的不沉稳
甘棠苦笑问道
前头不是说他又升了上去吗
则有这样大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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