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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的春海已经在这里待了半年多

老婆一个人带着六岁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打工生活

务农的父母年龄也不小了

他长长的愣愣的一个人发呆

不知道被叛多久

也不知道老婆会不会和他离婚

一个本本分分的老实人

就因为识人不明

当了背锅侠

号里所有人都替他布置

我仔细的看过他的文书

这种情况一般只要退款

一般不会有多长的刑期

没事我就开导他

让他看开一些

至少知道的人都不会觉得他品行有什么问题

就算是出去

以后东山再一起

也容易一些

我和春海关系好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俩都是嘴馋的人

我们创造了很多煎号里的美食

没有热水

我们就用冷水把方便面泡软

配上杂碎的花生米调料

把本来难吃的方便面变成了干拌面

把火腿肠压成泥

拌上辣椒油

橄榄菜

塞进馒头里当肉夹馍吃

把榨菜

花生米

甜辣酱

粗火腿肠拌到大米饭里

当成朝鲜拌饭

反正基本闲着的时候

我们就琢磨着用有限的东西整出来味道好吃的食物

看守所里的东西真心不好吃

食物只是能维持基本的饿不死

想要美味营养是不太可能

好在我和春海的卡里月月都有钱进

足够我们在吃的上面折腾出不同的花样

老黑是我后面进来的人

倒卖二手车诈骗犯了事

之所以和他变得熟识

是因为我们两个老家离得比较近

算是半个老乡

老黑也是我见过最萎缩

反差感最大

病起来最吓人的人

老黑三十岁

也离婚了

一米七五的个头

标准身材

黑黝黝的脸一度让我怀疑他是不是有肝病

本身也是专业兵出身

和别人合伙倒卖二手豪车

结果钱收了不给人家

车搞了个一车多卖

让人家报案了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怎么地

他也是进来一个星期拉不下来屎

他进来一个星期后

我凭着有限的医学常识按了按他的腹部

邦邦硬

估计是出现了大便板结的情况

我赶紧让他报告值班医生

要了一些排便的药

结果这药没要来

从家门口丢过来两瓶开塞露

这可是看守所里珍贵的东西

为了不浪费一滴

我只会老黑撅子铺上

让崩子用牙咬开开塞露的小细头

也不管细头上面刮不刮着晃

对准老黑的菊花就怼了进去

连怼了两瓶

嘱咐老黑保持撅着的姿势

让液体对肚子里的便便有个彻底的软化过程

撅了十分钟左右

老黑一个轱辘爬起来就钻进了卫生间

噼里啪啦像放炮一样一顿狂拉

自然免不了老冯又在窗户里一头大骂道

狗操的

咋不憋死你

比猛子刚来的时候拉的味道还要冲

所有铺上的人一股脑全往窗户那边凑

像一堆被捞上岸的鱼群

张嘴拼命的呼吸着窗户外的新鲜空气

猛哥 猛哥

你快看看

我拉血了

鲜红鲜红的

可是止不住了呀

老黑哭丧着脸在卫生间里说道

坏了

我估计肯定是开塞露的小管因为是用牙咬开的头子

太锋利了

把老黑的菊花给戳坏了

呃 呃

你先把屎的问题解决了

这拉血又不是什么绝症

菊花能治愈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我安慰老黑道

可惜老黑的菊花是真不争气呀

前前后后拉血拉了十多天

基本上每天都算是血流如注

期间试过把土霉素去痛片碾碎了涂到菊花上

也没什么卵用

看守所里的药本来就稀缺

药十回能给一回

索性试过了所有的办法都不管用

就只能指望老黑的菊花有个强大的自愈功能

这老黑眼瞅着脸色蜡黄中泛着白

成天有气无力的样子

最龌龊的是每天拉完屎洗干净了菊花

总是追着我拔开

让我帮他看看里面的伤口好没好

他那黝黑的菊花真的挺惨的

肿的像小孩的嘴

被开塞露划坏的伤口清晰可见

看了几次再让我看的时候

我就用脚踢开他

让他滚一边去

他却总是不甘心的舔着脸问我

好没好

好没好

到底啥样了嘛

还差多少能好利索

我每次回答他的话都是

快好了快好了

比上次好很多了

在这期间

老黑发了两三天的高烧

吃了退烧药也没啥用

嘴唇也白了

饭也不吃了

也不做板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直打摆子

我知道很可能是细菌感染导致的

让他向值班医生要了一些消炎药

眼看着一个大老爷们儿因为不拉屎这点事折磨成这样

真的挺感慨的

老黑自打好了以后

和我的关系就比较好

他这个人身上一种奇奇怪的矛盾感

明是一脸正气的样子

却总是干着萎缩的事

什么当众脱裤子让人大张旗鼓的参观他的菊花兰

人一有穿暴暴露的电视头头露出一副诸葛相

反正什么萎缩他干什么

除了这个

他还真没什么毛病

人也干净勤快

也会来事

他来了之后蹦子的活儿轻松了一些

煎号就像是一部浓缩了所有元素的电影

每天都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上演着或心酸

或搞笑

或疯癫

或悲催的故事

我知道不可能和所有的人都成为朋友

总有一些人

关系再好

走着走着也就疏远了

因为触犯法律

我们临时凑在了一起

因为刑期的结束

我们又奔赴彼此各自的人生

我在看守所的半年多

有新人来

也有旧人走

我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有多么难受

因为我知道

我只是习惯了他们的存在

而不是真的和他们成为掏心掏肺的知己

我尽我所能的帮助和我接触的每一个舍友

因为我始终相信

人在落难的时候是最艰难的

我释放的每一份善意

都能成为我们这群可怜人为数不多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