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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不长的时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进入了法庭现场
我站在犯罪嫌疑人的半高笼子里
突然觉得我的人生真的是一场悲剧
上学时演练过无数次的模拟法庭
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站在真实的庭审现场
我麻木的接受着法官
公诉人
律师对我的询问
忍受着巨大的耻辱和悔恨
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庭审
恨不得逃离到没人认识我的角落里
即使是我熟悉的加号里也行
这样我就不用面对公诉人锋利的言辞和咄咄逼人的语气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随着法官重重的敲下法锤
这场让我倍感煎熬的庭审终于结束了
我木然的被重新带回了监号
老冯 小石头
大黄瓜 春海
蹦子
老黑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问庭审的过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呢
只能等结果吧
我和律师早就商量过了
不会打二审的
一审判什么样就什么样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逃过法律的制裁
对我自己犯下的罪过也没有想过逃避
更没有抱过什么侥幸的心理
同号的人都觉得我有些傻
还有心甘情愿蹲监狱的人
他们哪知道
其实从公安机关询问笔录完成的时候
犯罪嫌疑人的命运就基本定格了
所有的狡辩
不甘和抗争能够起到的作用都是微乎其微的
等待下达判决的日子很是煎熬
我知道庭审结束后
大概二至三个月会下达判决书
我的案子又不打二审
案件也没什么复杂的
判决一个月左右就应该会下达
我在看守所四幺三的日子估计也快到头了
每一个开庭过的在押人员都特别盼望判决的下达
因为这意味着可以尽快下放到监狱
根据蹦子的经验
监狱的日子比看守所不要好太多
根据蹦子说
监狱地方大
活动范围广
吃的也比看守所要好
最重要的是
监狱里面只要参加劳动改造就可以赚分减刑
在看守所里你待多久也没有减刑
因为这里都是未决犯和刑期不够减刑的人
蹦子的话触及了我知识的盲区
以前上学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学过监狱里减刑的知识
按照蹦子的说法
如果我判四年
肯定在监狱里还有一部减刑
如果我判三年
很可能就悬了
因为我在看守所里已经待了半年
到监狱的刑期就只剩下两年半左右的时间
很可能赶不上减刑报卷
大黄瓜反倒是劝我不用想那么多
因为监狱里的减刑政策是会调整的
谁也不知道谁进去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政策变化
据说像以前的时候
减刑还是比较容易的
但是现在减刑的要求已经越来越严格了
电视新闻里开始有了新冠肺炎的报道
弄得整个监号的人都很焦虑
担心自己的家人和亲戚会不会染上这种奇怪的病毒
我在大学期间是经历过非典的
那时候国家机关
事业单位
学校和医院全都封闭
不知道这一次的疫情和非典比会怎么样
但是我知道
肯定是在防控方面比上次非典严格的多
这一点从看守所里逐渐减少外卖货的次数就可以窥见一斑
买不到更多的商品
让看守所的日子变得日渐难熬起来
一个方便面的调料包一个过期的鸡蛋都能引发口角
老马警官期间申请了几次头版
老冯也开始每天对大家吃的用的事项顾问的多了起来
我和春海不得不暂停了美食开发计划
因为真的没有那么多可吃的东西来满足我们的口腹之欲
蒂刚的判决书下来了
被判了三年半
判决下达后
马上就要投监
他从接到判决的那一刻起
就开启了盘货模式
把监狱里用不着的东西疯狂的推销给那些缺衣少食的三无人员
换取了几瓶饮料
几袋方便面
几小包咸菜和几颗不知道过没过期的卤蛋
所有人都节衣缩食的时候
地冈反倒是吃的沟满豪平
他走的时候
大家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对这样精于算计的人
可能大多数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感吧
但是不管是在哪里
这个社会都需要这样的人
因为他总能从不同人的需求中找到自己的利益点
通过以物易物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开始把我托律师秀姐送进来的书分发给大家
把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送给了小石头
嘱咐他要多注意自己的情绪和心理健康
别总觉得自己爱干净是正常的事
因为他的清洁已经超出了正常洁癖的范畴
小石头虽然不爱看书
但是仍然郑重的接受了我的馈赠
又试图给我一些什么吃的
让我果断的拒绝了
我不是地冈
只是想冲着这几个月大家交往的勤分
让他好好的保重自己
我把切斯特巴纳德住的经理人员的职能送给了大黄瓜
对于一直想创业的他来说
这是一本最合适不过的书
希望他不管年龄多大
都能保持这份对财富渴望的热情
在服刑完毕后
仍然能怀有一颗东山再起的心
全套的明朝那些事送给了老冯
虽然老冯也不愿意看书
但是这种老少皆宜的书好歹让他留着打发时间用
其余的二十几本小说和人物传记
我就留给了老方
让他做监号里的读物
让这些难兄难弟无聊的时候也有个营射
送完书后
好多人也都知道我的判决就快下来了
陆陆续续也来和我说一些告别的话
关系稍好一些的自然不必说
诚心诚意的表达了对我的期望和不舍
尤其是春海
一遍一遍和我确认我的联系方式
相约出去以后一定要见见面
如果有可能在一起做一点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