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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说
人情险恶如同鬼魅
各地都是一样
特别是南北交通要道
祸害尤为厉害
像那些顽强弓骑烈马
把人们阻挡到国门之外的人
人人都知道他们是强盗
但有人割包刺带偷东西
在街市上抢掠财物
往往过路人一回头之间
财产货物已空
这不是比鬼魅更厉害吗
还有的人萍水相逢
便甜言蜜语
慢慢接近你
逐步加深关系
往往被误认为是倾心相交的朋友
结果让你遭遇钱财损失的祸事
这些人随机设置陷阱
手段种种不一
民间认为这些人言辞浸润温和
所以称为念鞅
如今北方大道上多有这种人
受害的人也特别多
我的同乡王子逊是县里的秀才
他有位本家前辈在京城
侍卫齐集的翰林院官员于是准备去探望他
打点好行庄庄后北上
从济南出去
走了几里路
遇上一个人骑着黑色的驴子追上来和他同行
这个人时常说些闲话
引着王生说话
王生也不时答话
这个人自己说姓张
是栖霞县的差吏
被县令派遣到京城办事
他称呼谦卑
侍奉殷勤
这随着走了几十里路
又提出要和王生同住一个旅店
王生在前面时
他就鞭打驴子追上来
王生在后面时
他又在道旁等候
王生的仆人对他起了疑心
便言辞厉塞的赶他走
不让他跟从
张某自己感到不好意思
便挥鞭走了
到了晚上
王生住旅店散步
偶然在门前散步
看见张某在外院吃喝
王生正惊讶怀疑
张某望见王生
立刻垂手站立
谦恭的像个仆人
彼此稍稍说了几句客套话
王生以为彼此只是寻常相遇
没有怀疑
然而王生的仆人整夜都对他戒备
清早鸡打鸣时
张某过来招呼王生一起走
仆人呵斥着拒绝了他
他便走了
太阳升起好高了
王生才上路
走了半天左右的路
发现前面有个人骑着白色驴子
年纪四十来岁
衣帽穿戴整齐干净
骑在驴子上低着头打着盹
几乎要掉下来
有时走到了王生前头
有时又落到王生前头
连续走了十多里路
王生以为这个人好生奇怪
便问道
夜里做了什么
怎么弄得这般疲倦瞌睡
那人听到有人问话
猛的伸了个懒腰
说
我是清苑人
姓许
临淄县高勤是我的钟表亲
家兄在他的衙门里教书
我到那里去探望
得到一些馈赠
昨天夜里住宿
误同炼秧们住在一起
我警惕的一夜没敢合眼
结果弄得白天这样迷糊
嗯
王生故意问道
念殃
是怎么回事
徐某说
你出外做客时间短
不知道什么是险诈
如今有一类匪徒
专门用甜言蜜语诱骗行人旅客与你纠缠在一起
一起走
一起住
寻找机会骗取钱财
昨天我有个远房亲戚就是因为遇到这事
把路费都丢光了
我们都要有所警惕防备
王生点头称是
先前临淄县县令与王生有些交往
王生曾经做过那里的幕僚
认识他的门客
其中确实有兴趣的
就不再怀疑他了
于是与他说起家常话
并打听他哥哥的情况
徐某便约会王生天黑后住一个旅店
王生答应下来
王生的仆人始终怀疑这个人有诈
私下与主人商量
耽隔时间不往前走
这样就彼此走失了
不见踪迹
第二天
天到了正午的时候
又遇到一个少年
年约十六七岁
骑着一头健壮的骡子
衣服帽子秀丽整洁
容貌也很漂亮
他们一同走了很长时间
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太阳偏西
少年忽然说道
前面离去旅店不远了的
对的
王生微微答应他一声
少年接着唉声叹气
好像不能控制
王生略微打听了一下
少年叹道
我是江南人
姓金
三年的苦读生
望能够考上
没想到名落孙山
家兄在某部主持政务
于是带着家眷来
希望散散心
生来不习惯长途跋涉
扑面的沉沙使人烦恼
说着取出红面巾擦脸
不断的叹息
听少年说话
操着男方口音
娇声婉转
如同女孩子一般
王生心里喜欢他
便稍稍安慰了他几句
少年说
刚才我是自己先跑出来的
家眷久等也不见到来
不知为什么
仆人也没有来的
家快黑了
如何是好
少年呆在原地
望着远方
向前走得很慢
王生于是赶路
离少年越走越远了
天黑时
王生投诉旅店
走进客房
靠墙边有一张床
已有行李放在上面
王生正问主人
有一个人进来
拿起行李就要走
说请在这里安歇
我就搬到别的地方去
王生一看
这人就是徐某
王生止住他
让他留下同住一间房子
徐某便留下来了
于是彼此坐下来说话
不大功夫
又有一个带行李的人进来
一见王生
徐某在屋里
便反身就走
说已有客人了
我 王生审视
原来是途中遇到的少年
王生还没说话
徐某急忙起身拽他留下
少年便坐下来
徐某就打听少年的家族及祖籍
少年便把途中说的又说了一遍
不一会儿
少年打开钱袋
掏出银两堆在一起
堆得很重
他趁了一两多银子交给店主
嘱咐准备韭菜
一共夜里聊天吃喝
王
许二人争着劝阻少年
少年不听
功夫不大
韭菜一起摆上来了
饮酒之间
少年谈论文章之道
很是风流儒雅
王生询问江南考场中的试题
少年全都告诉了他
还把自己文章中成题破题的文字及得意的句子背诵出来
说罢流露出愤愤不平之意
大家也为他扼腕惋惜
少年又说起家卷丢失
身边没有仆人
不懂卫生口
王生便叫自己的仆人帮助他照料
少年深表感谢
不多一会儿
少年跺着脚说
生平困顿不顺
出门也没有好事
昨天夜里住店
遇上一帮坏人
他们掷骰子大呼小叫的
吵得心烦睡不着觉
南方话忽色为兜
徐某不明白
一再追问
少年便用手比划着形状
徐某于是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骰子
说
是不是这东西啊
少年答应是
徐某便以骰子为酒令
大家一起高兴的喝酒
酒喝到兴头时
徐某请大家一起掷骰子玩
说是要赢个东道主做
王生推辞说不会玩
徐某便与少年相对玩起来
徐某还暗中嘱咐王生说
你不要说出来是南蛮公子哥
很有钱
年纪又小
未必深知赌道
我赢些钱
明天我请你吃饭
说完
两个人便进了另一间屋
不久便听到闹哄哄的赌博的声音
王生偷偷看了看
见栖霞县的差人也在其中玩
他非常疑惑
打开被褥
自己独自躺下睡觉
又过了一阵
众人都来拉王生去赌
王生坚坚决以不会玩为由拒绝
徐某提出愿意带王生去赌
王生还不是肯
但最终他们还是强行带王生赌博
不久
他们跑到王生床前报告说
你赢了几个赌马了
王生在睡梦中应着
忽然有几个人推门闯进来
说着听不懂的彝族话
领头的说是姓童
是旗下巡逻抓赌的
当时禁赌令很严
大家都显得非常慌
信童的大声吓唬王生
王生也以太史旗号对付他们
信童的怒气消失了
与王生蓄起隶属于同一奇迹
笑着请大家继续玩
众人果然又赌起来
信童的也参加赌
王生对徐某说
胜负我不管
只想睡觉
不要打扰
徐某还是不听
仍然往来报信
赌局散了
各记赌马
王生父亲很多姓童的就来搜王生的行李
要取来顶债
王生升起气来
与他们相争金信
少年拉着王生的手臂小声说
他们都是些土匪
很难预料干出什么来
我们是文人相交
不能不互相关照
刚才我在赌局中赢了若干钱
可以抵你的债
我本来应当从许军那里取赌债的
现在换一下
便叫许君偿还给姓童的
你偿还给我
这不过暂时掩人耳目
过后仍然还给你
不然的话
从朋友的道义讲
我能真的让你还债吗
王生本来就厚道
听他这么一说
也就相信了
少年走出房去
把相换抵债的办法告诉姓童的
于是当着大家面打开王生的行李
按着赌债估算所致的东西装入少年的口袋里
兴童的转而去找徐某
张某讨债去了
少年把自己的被褥抱过来
与王生连枕
他的被褥都很精美华丽
王生也叫仆人到床上来睡
各自安静的就枕睡觉
过了很长时间
王年故意做出辗转反侧的样子
用下体贴近仆人
仆人移开身子躲避他
少年又靠过去
仆人的皮肤接触到少年的大腿根
只感到滑润如油脂一般
仆人心里活动了
试着与少年亲理
少年则殷勤被至
被子掀动与发出气息的声音
王生都听到了
虽然感到非常吃惊奇怪
却始终没有怀疑有不好的企图
天刚刚亮
少年就起床了
催促一起早走
还说
您的驴很疲劳了
夜里所寄放的东西
我到前面再还给您
王生还没来得及说话
少年已经装好行李
骑上骡子
王生不得已
只好跟从少年的骰子跑起来
越跑越远
王生料想少年会在前面等待
起初并不在意
他问起仆人有关夜间的事
仆人如实相告
王生这时才大惊
说现在被念鞅们骗了
哪有官宦之地会毛遂自荐
和仆人干出这种来事
转念又一想
他的谈吐风雅
又不像念秧的人所能做到的
王生急椎几十里
还是踪迹不见
这才醒悟
这姓张的
姓许的
姓童的都是他们一伙的
一个骗局不成
又换一个骗局
一定要达到让人入圈套的目的
他们搞得还债换装
已经服下企图耍赖的预谋
假使换装之际行不通
势必如前面所说的强跄而去
为了几十两银子
尾随了几百里路
又怕仆人揭发他们的阴谋
竟用自己的身子获取仆人的欢心
这个计谋也太用心良苦了
过了几年
又发生了无声的事
城里有个无声自安人
三十岁时死了妻子
独自住在空荡荡的书斋里
有个秀才来聊天
于是彼此很投机
莱克带着一个小仆人
名叫鬼头
他与无生的书童鲍尔也很友好
时间长了
无生知道他们是狐狸
无生出远门
他们必定也要跟着
虽然住在一间屋里
可是别人都看不见
无声旅居在京城里
准备笑家去
这时听说了王生遇到了炼殃祸害
便告诫书童做好戒备
狐狸笑着说不必
这次出门没有什么不顺利的
他们到了涿州
见一个人拴着马坐在烟铺里
穿着讲究整齐
这个人看见无声经过
也站起来跳上马尾随在后面
他渐渐的与无声搭起话来
这个人自言山东人
姓黄
是到户部投递公文的题坛官
准备东行回家
很高兴大家同路
免得孤独寂寞
于是无声停止不走
姓黄也停止不走
每次一起吃饭
都是姓黄的主动掏钱付款
无声表面感谢
而内心怀疑
他私下问狐狸
狐狸只是说没关系
于是无声的心也就放松了
到了晚上
大家一起找住的地方
先有个美少年已经坐在旅店见礼了
姓黄的一进门便与少年拱手
高兴的问何时离开京城的
少年回答说昨天
姓黄的便拉着他一起住宿
并向无声介绍说
这是使郎
我的表弟
也是个文人
可以陪伴先生谈论诗文
夜里聊天不会冷清了
说完拿出钱来置办酒菜一起吃喝
这位少年风流韵鉴
于是与无声相互非常欣赏
饮酒间
使郎经常向无声示意和自己一起在行酒令时作弊
共同罚
姓黄的强行让他喝酒
大家高兴的拍掌大笑
吴声更是喜欢这个少年了
不久使郎和姓黄的商量要赌钱
一起拉着吴生玩
于是大家从口袋里拿出钱来做赌本
狐狸嘱咐豹尔暗地里把房门锁上
又嘱咐吴声说
若听到喧哗声
只管躺着睡觉
叫不动
吴声答应了
吴声每次掷骰子
下小注时就输
下大注时就赢
到一根后
共计赢了二百多两银子
使郎和姓黄的掏空了钱袋
便商量用马做抵押
这时忽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
吴声急忙站起来
把骰子扔进火里
蒙上被子假装睡觉
过了许久
只听店主说掏不到钥匙
只好敲坏门锁
打开了门
有几个人气势汹汹闯进来搜抓赌钱的人
始皇二人都说没有赌博
有个人竟然掀起无声的被子
说他是赌钱的无声博士
他们有几个人强行要搜查无声的行装
正当无声抗拒快顶不住的时候
忽然听到门外有官员出行时大队车马经过的喝道声音
无声急忙跑出来来喊叫
众人这才害怕了
忙把吴生拉进屋
求他不要声张
无声这才从容的把包袱交给店主
车马一仗走远了
这群人才离开屋子
姓黄的叫使郎都做出惊喜的样子
开始寻找床铺睡觉
姓黄的叫使郎跟吴声同睡一床
吴声把腰间缠的包袱枕在头下
然后才拉开被子睡觉
不一会儿
使郎掀开吴吴生的被子
裸着身子钻入无声的怀里
小声说
我喜欢兄长磊落
愿和你相好
吴声心里明知这是欺诈
但考虑这也不错
于是和他威抱起来
侍郎极力奉承
不料吴生是个壮汉子
交接之时如同斧凿
侍郎不断呻吟
难以承受
偷偷哀求吴声不要再干了
吴声原本想干完了再说
用手一摸
已经出了不少血了
于是放开使郎
让他回去睡觉
到了天明
使郎疲惫不堪
起不了床
假称得了暴病
请吾皇二人先出发
吴生临走时赠给使郎一些钱作为医疗费
吴声在路上和狐狸说话
这才知道夜里的车马仪仗都是狐狸干的
姓黄的在路上更加向吴生献殷勤
到了晚上
他们还是同住一个旅店
房间狭小
仅放得下一张床
但很是暖和洁净
巫生觉得太窄了
姓黄的说
这屋里住两个人是窄了些
若是你一个人睡在这里就够宽敞了
这有什么妨碍
吃过饭后就走了
巫生也喜欢独自住一间屋
这样可以接待狐狸朋友
吴生坐了很久
狐狸还没有到
突然
他听见墙上小门发出了手指弹打的声音
无声过去打开门栓探视
一个年轻女子装扮的花枝招展
突然进来
他自己插上了门
向无声露出笑脸
漂亮的如同仙女
无声很喜欢他
追问他是什么人
原来是店主人的儿媳妇
于是他们亲历一番
非常爱乐
忽然间
女子伤心的掉下泪
未来
无声惊问
女子说
不敢隐瞒
我其实是店主人派来引诱你的
往常我一进屋
当即就会有人来当场捉奸
不知今晚上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到
又哭着说
我是良家女子
不甘心做这种事情
如今我把心里话都讲了
祈求你救救我
无声听后非常害怕
又想不出个办法
只好叫他快快回去
女子不走
只是低头哭泣
忽然间听到姓黄的与店主人打起门来
急匆匆的像开了锅一样
又听见姓黄的大喊
我一路上恭敬侍奉你
是看中你的为人
为何引诱我的兄弟媳妇
无声惧怕
逼着女子快走
又听到墙上
小门外也出现打闹的声音
无声急的汗如雨下
女子也是趴着哭泣
又听到有人劝主人的声音
主人不听
更急促的推打门
那劝的人说
请问店主
你想怎么办
想杀了他们吗
有我们这几位客人在
必定不会做事
你们行凶
如果两人中有一人逃跑了
要让他们认罪又怎样措辞
想告到公堂吗
说明了你家管教不严
正是自取欺辱
况且你是开旅店的
明明是陷害欺诈
怎能保证女子没有别的话
店主人瞪着眼睛无话可说
无声听了暗暗感谢
佩服解劝的人
但不知是谁
起初旅店快要关门的时候
有个秀才带个仆人来到店里外院住
他带着好酒让遍所有的客人
尤其是对店主人和姓黄的更是热情
店主人和姓黄的想起身告辞
秀才扯着他们的衣服苦苦挽留不让走
后来他们找到机会溜走了
就抄起棍棒跑到无声住的房间
秀才听到喧闹声
这才进去劝解
无声趴在窗上窥视
原来是狐狸朋友
心里暗暗高兴
又见店主气势已被压下去
就说大话吓唬他们
又对女子说
为什么不吭一声
女子哭着说
只恨自己不像人
被人驱使干这种贱事
店主听了吓得面如死灰
秀才斥骂道
你们这伙所干的禽兽不如的行为已经完全暴露了
这是我们客人所共同愤恨的事情
这时姓黄的和店主都放下了手中刀棍
吴声也开门出来
怒气冲冲的把他们大骂了一顿
秀才又劝解无声
双方这才和解
女子又哭了起来
宁死不回去
这时从内房里跑出几个丫鬟老妈子
揪住女人往屋里拉
女子趴在地上哭得更加哀痛
秀才劝店主高价把这个女人卖给无生
店主低着头说
做了三十年的接生婆
今日竟然把婴儿倒裹在襁褓里
既然是这样
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就依从了秀才的办法
吴生不肯多破费
秀才在主客之间调停
于后议定五十两银子
双方人钱交付后
陈忠已经敲响
于是一起赶紧收拾行李
载着女子离开
吴生没有骑过马
在马上精疲力竭
到了午间稍稍休息一会儿
休息后将要上路
叫豹儿
豹儿不知哪去了
太阳已经偏西了
还不见豹儿的踪影
无声很是纳闷
便问狐狸
狐狸说
不要担忧
他快回来了
星月已经出现了
豹儿这才回来
无声盘问他
豹儿笑着说
公子拿出五十两银子肥了这些奸贼
我心里不平
刚才与鬼头商议好
反身去把钱要回来了
说着把银子放在桌子上
武声惊奇的询问其中缘故
原来鬼头知道女子只有一个哥哥
出远门十几年没回来
于是幻化成他哥哥的形象
让鲍尔假冒他的弟弟到店主家要找姐姐妹妹
店主一见就被唬住了
非常恐慌
假托他病亡了
这两个人说要报官
店主更害怕了
便拿银子贿赂他们
贿赂的价码渐渐增到四十两银子
这两个人才答应离开
鲍尔把过程说了一遍
吴生便把这些钱送给了鲍尔
吴生回家后
与这个女人情谊很深厚
家里更富裕了
后来细细询问女子
才知道路上遇到的美少年就是她的丈夫
使郎就是那个姓金的
他穿这一件胡愁披肩
说是从山东一个姓王的那里得到的
原来这帮骗子党羽很多
包括旅店主人
他们都是一伙的
哪里想到
无声所遇到的
既是王子训为之叫苦连天的那些人
这种巧合
不也叫人感到痛快吗
古人说的好
会骑马的人往往容易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