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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弃儿

第三个床

看护妇推向琴的方向走来

琴的心开始跳动

就像个意外的消息传来了

手在摇动

不 不要

不要啊

他的声音里

母子之情就像一条不能折断的钢丝

被他折断了

他浑身在颤抖

满墙泻着秋夜的月光

夜深人静

只是隔壁小孩子在那边哭着

孩子生下来哭了五天了

躺在冰凉的板床上

长水后的蚊虫成群片的从气窗挤进来

在小孩的脸上

身上爬行

他全身冰冰

他整天整夜的哭

冷吗 饿梦

生下来就没有妈妈的孩子

谁去管他呢

月光照了满墙墙

墙上闪着一个影子

影子颤抖着行挨下床去

脸浮在有月光的墙壁上

小宝宝

不要哭了

妈妈不是来抱你吗

冻得这样凉

我可怜的孩子

孩子咳嗽的声音把琴伏在壁上的脸移动了

他跳上床去

他扯着自己的头发

用拳头痛打自己的头盖

真是个自私的东西

成千成万的小孩在哭

怎么就听不见呢

成千成万的小孩饿死了

怎么看不见呢

比小孩更有用的大人也饿死了

自己也快快饿死了

这都看不见

真是个自私的东西

熟睡的琴在梦里又活动着

琴梦着贝利到床边

抱起它就跑了

跳过床

跳过墙壁

院费也没交

孩子也不要了

听说后来小孩给院长做了丫鬟

被院长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