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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收听西班牙旅行笔记

作者 林达

第二十七章古根海姆的骄傲六

就在比尔巴厄的主教堂前

我们端着橙黄色的啤酒杯

回看巴斯克四十年的历程

已经可以看到非常大的变化

四十年前

巴斯克面对一个没有任何通融余地的独裁政府

他的文化被彻底压制

那时候

独立是追求自由的天然部分

就像一个大家庭

家长太专制

孩子一成年就想要单过

那是每一个巴斯克人的强烈愿望

任何组织

只要是鼓吹民族独立

大家就觉得是追求自由的必然路径

即便是恐怖组织

都可能获得同情

三十年前

西班牙的民主化对巴斯克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一条分界线

从此

西班牙自由了

巴斯克人也自由了

他们开始有机会在自由的天空下发展自己的民族文化

他们开始有必要考虑

他们是不是一定要独立

在西班牙宪法被批准的时候

巴斯克发生了一次关键分裂

那是巴斯克的两大党决裂

一部分人站出来反对恐怖主义

就在这里

比尔巴厄的大街上

游行队伍的前头

有人举起了两支和平鸽

从此以后

不再是纯粹的西班牙和巴斯克的对决

巴斯克人也在和自己对决

一九八一年

消解了军事政变之后

西班牙政府着手和艾塔谈判

以停止暴力为条件

开始大赦一些关押着的艾塔成员

一九八四年

新上任的首相冈萨雷斯继续和艾塔就停止暴力活动展开谈判

此后是断断续续的停火协议

十年前

人们对艾塔的恐怖活动越来越不能容忍

一九九七年

当一名二十九岁的巴斯克地区人民党政治活动家被艾塔杀害时

全西班牙有六百万民众上街抗议

今天

艾塔的暴力活动在明显减少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

每年有将近百名被艾塔杀害的牺牲者

在二零零三年

只有三名被害者

一个重要原因是巴斯克地区民众的强烈反应

在格尔妮卡

有人告诉我们

巴斯克人希望独立

也有人说

他们不要求独立

只要求自治

可是问到爱他

他们都说

绝大多数巴斯克人都不站在爱他一边

一位女士把大多数连着对我们重复了三次

使我相信那是绝大多数

今天的西班牙有着不同的民族自治区

巴斯克只是其中的一个

他们都在发展自己独特的文化

然而在观念上却变得越来越接近

交流越来越容易

这是他们渐渐走向不分离

携手互惠的基础

巴斯克曾经是一个用古老方式谋生的山民和渔民的封闭小古国

现在来到毕尔巴鄂

感觉是开放

我们感觉那是西班牙最前卫的地方

那天夜里

在老城

我们转到夜深

在古老的广场上

我们看着孩子们溜旱冰

周围是一圈幸福的巴斯克父亲母亲们

我们在老教堂前

看着成队在长椅上聊天的老人

看着他们旁边的巴斯克年轻人

在那特殊的老城

特别的灯光下

看的我们入了迷

夜深了

我们意犹未尽

慢慢沿着河走

朝圣一般去看古根汉博物馆

毕尔巴厄河不宽也不窄

恰好可以修建那些美丽的桥梁

精心布置的灯光下

桥变得通体透亮

两边的街灯一起落入水中

又荡漾起来

毕尔巴厄顿时变得生动

古根汉姆就在河边

许久许久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

建筑界再也没能给人们带来什么惊喜

在我看来

巴黎的蓬皮度博物馆之类都只是虚报的喜讯

没有观念的突破

没有美学上的创新

天天在同意反复的蔓延着令人厌倦的钢

玻璃和水泥的世界

多久了

我们只看到小的惊细

却没有大的震撼

因为若是创新

唯又足以大体量公共建筑的气魄

才足以在建筑历史上书写一笔

感谢您的收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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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集我们将看一看毕尔巴厄的古根汉姆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