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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二十四整大火

国人盖房子喜欢用木头

哪怕是皇宫也不例外

木结构的房屋的确有其优点在

比如建筑快啊

美轮美奂哪

成本比较低之类的

但缺点也很明显啊

比如说不耐岁月侵蚀之类

但从居住角度考虑

最大的缺点就是怕火

尤其是天干物燥之时

那真是一点就着

一烧就是一片

所以我华夏时常出现火灾

尤其是木建筑淋死栉比的皇宫

更是重灾区

哪个朝代都有几次

可是像大明朝嘉靖年间这么频繁的

却是极其罕见

又或者说

像嘉靖皇帝这么容易遇见火灾的

绝对是绝无仅有

据有司统计

御吉至今四十一年

皇宫中共发生火灾二十一起

最严重的一次

将紫禁城三大殿都付之一炬

甚至连皇后都给烧死

这还不算

皇帝几次在行宫中遭遇火情

因此人们私下送给道君皇帝一个外号

名曰火得兴君

如此频繁的火灾

当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他跟嘉靖的日常活动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位皇帝啊

整天在宫里焚香

炼丹 烧制 打桥

哪一项不是火星四起啊

当然

要是皇帝自己练

也不至于引起这么多的火灾

偏偏他还养了一大帮的道士在里边

大家是一起烟雾缭绕

时常会发生爆炸对吧

火灾不频繁发生才怪呢啊

之所以说这个

是因为嘉靖四十一年三月

春雷结束后没几天

皇帝居住的玉溪宫又发生了一次火灾啊

还是大祸

事件的起因没什么多说的

还是皇帝修炼走火

一道符纸点着了墙角的帷幔

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

眼看就上了房顶

有道是久病成意

嘉靖早在一次次火灾中锻炼出来

一面大叫着走水了

一边收拾好重要的印章

做本珍贵丹药

用一块黄缎子卷个包袱

等皇锦和陈红冲进来

他都把包袱打好结了

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呢

然后就是陈洪背着包袱

黄瑾背着皇帝

在一众小太监的簇拥下

往京舍外跑去

此时正值春天

那是风干雾燥啊

火势蔓延的很快

等他们跑到院子里

整个锦身京舍已经是火光一片

这时候太监们提着桶

抬着瓮

推着水龙来开始喷水救火

只无奈东风呼啸

火箭风势越烧越猛

根本就没法扑灭

而不幸中的万幸是

嘉靖遭了很多火灾之后

非常注意外部防火

宫中出门摒弃了木料

皆用砖砌

宫殿之间还留有防火通道

所以火势虽大

并没有蔓延开来

人员伤亡也不重

但眼看着自己住了多年的寝宫被烧毁

嘉靖还是很伤身

尤其是一想到那么多的法器宝物都被付之一炬

他就更加心旧

提着个毯子坐在空地上

不停的唉声叹气

皇上

席阁老来了

来的挺快啊

还没睡

陛下

有几个省的折子明天必须要回

所以微臣赶了个通宵

地上凉

请皇上先去五衣殿歇着吧

收这么大堆货

怎么会凉呢

嘉靖摇了摇头

拒绝了徐姐的好意

你先回去办差吧

别耽误公事

天大地大

皇上最大

此刻皇上寝宫被烧

主上忧心忡忡

为人臣子

有多大的事不要放在一边

要全心全意为陛下排忧解难

这是微臣最要紧的事物

明明是拍马屁

可徐阶说的是义正词严

仿佛在反驳皇帝一般

让嘉靖丝毫觉不出被拍了马屁

他不由感动的点点头

难得爱卿有这份心

给徐阁楼搬个锦盾来

谢陛下

好了

以后你就坐着吧

这么重的国事都压你一人身上

朕不忍

我的定海神针多受累呀

微臣不累

何况还有严阁老也是整天在内阁盯着呢

他不添乱就不错了

裴振说话都颠三倒四

说了上句忘了下句

还老是听不清

由于严世湾居丧期间

不能入职嘲讽

替老父亲揍对应付

这下老岩嵩可就做的难哪

对各不割舍的公文难于批揍倒也罢了

可有时候吧

嘉靖皇帝心血来潮

让太监把他叫过去

叫老严嵩当场拟制草文

写个亲词儿啥的

只可怜啊

我老严嵩同志是老眼昏花

老脑袋早就转不动了

又没有了严冬楼照应

这下可算是现了原形

揍对多不重视

青词也不合圣意

让嘉靖皇帝是大为失望

只好就把这些都交给徐阶了

让严阁老不再务实

只负责国事咨询啊

也就是陪皇帝聊聊天吧

听了嘉靖这么说

徐阶叹了口气

严阁老毕竟八十有四

微臣都不敢想

能活到这么大的年纪

他老人家却仍能侍奉地策

这份心是谁都比不了的

任岩嵩明明八十三

他却硬给人家加了一岁

好在家境

也不清楚那老家伙到底八十几

而徐阶这番话

明着是夸严嵩长寿

忠心之类

实际上却是暗贬他是一个尸卫素餐的老朽

不过徐阶深谙嘉靖的心理

所以说的让皇帝听不出他的刻意

嘉靖帝听了不由点头

问皇锦道

严阁老来了吗

严嵩现在已经把西苑当成家

整天住在嘉靖给他建的小院里

整天过来陪皇帝说闲话

可现在好呢

出了这么大的事

一直都没露面

这就让嘉靖心中颇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