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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集
一夜雨后
山里清新的空气带着湿润的泥土芬芳
一缕阳光从窗棂照了进来
季英英迷迷糊糊地
突然想起了杨静渊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杨静渊坐在塌前
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他没有走
季英英露出了笑容
走
杨静静渊回了她一个微笑
换身利落的衣裳
我带你出去
他穿了身灰色的粗葛布短襦衣裳
第一次见他穿这样简陋的衣裳
季英英很不服气
哼
粗布衣裳也能被你穿得好看
真是怪事
好像是她第一次夸他俊俏吧
回想起那个穿着色彩鲜艳的锦衣
簪着大朵鲜花的杨三郎
杨静渊反而变得坦然
寸金寸锦
一件锦衣能当百两银
他还没有告诉她
父亲给的别苑
田庄和商铺的房契
他都悄悄留在了大哥书房里
他偷偷回去拿走了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他的宝剑
其它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带走
身上穿的是舒先生买的
现在穿的是在山上学艺时的旧衣
记得他曾经对她说
杨家有的是钱
而他现在没钱了
我在院子里等你
等杨庆渊出去
季英英抱着被子喃喃说道
好吧
他不说
我就不问
她换上胡服
飞快地挽了髻走了出去
留了绫儿在家里
杨静渊腰间挎了个竹篓
从墙上取了弓箭
领着季英英顺着山涧走
走了不远
前方山溪下泄
形成一道小型瀑布
吃过岩蛙吗
那种
杨静渊指着山岩上趴着的一只蛙说道
那么丑
能吃吗
岩蛙像个癞头蛤蟆
比成年人巴掌大
表皮黑褐色
不注意还以为是块石头
杨静渊笑道
比田鸡肉多
味道很好
我会烤
怕吗
季莺莺胆儿大
摇头道
不怕
杨静渊搂了她的腰
纵身跳到了潭边的岩石上
捉吧
不是吧
她不怕
不等于让她伸手去抓呀
季英英瞪圆了眼睛
你叫我捉
不是说不怕吗
很好玩的
试试
杨静渊作势抓着她的手伸向那只岩蛙
他不要
滑溜溜的
我才不要
季英英吓得使劲地抽回手
山岩滑溜
她一步踩滑
尖叫着往后仰倒
杨静渊笑着摇头
将她拉到了身边
口是心非
季英英脱口说道
你修过不会让我找不到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去哪儿
杨静渊弯腰将那只呆笨的岩蛙捉住
扔进了竹篓
带着她跳上了岸
你等着
我再去抓几只
今天的肉菜就有了
看着他灵活在水潭边缘的岩石间翻找
抓着岩蛙
季英英后悔了
明明她打定主意不逼问他的
可是她真的害怕他再一次消失
他只字不提婚事
难道他想退亲吗
她心慌起来
想起他昨晚握着自己的手不肯放开
是因为他要走了
他舍不得吗
杨庆渊将最后一只岩蛙扔进了竹筒
蹲在岩石上洗干净手
季英英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怎么也要和她说清楚
他一咬牙
站起了身
回头说道
英英
我不想耽误你
与此同时
季英英也开了口
我等你
他真的想要退亲
季英英咬了咬嘴唇
大声说道
我等你三年
杨静渊跃到了她身边
缓缓说道
我要去从军
战场刀剑无眼
也许我会耽误你一辈子
还有
我也再不回杨家做从前的杨三郎了
我现在也没钱了
你以为我是想当杨家的三少奶奶吗
季英英环住了他的腰
低声说道
三郎
你待我好
我要嫁的是你
你一定会好好的回来
风风光光地娶我
过门
上天待他还是公平的
失去了父亲与姨娘
没有了那个家
他还有季英英
有舒先生
杨静渊捧起了她的脸
认真地说道
好
杨静渊在季英英眼中一直是个养尊处优的纨绔
整天游手好闲
无所事事
最大的乐趣就是呼朋唤友
饮酒玩乐
无聊地到处寻刺激寻开心
见他穿着粗布衣裳
眉眼依然俊朗
感觉却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人
七二娘在我面前凶巴巴地像只母老虎
今天怎么变成只乖兔子了
奇怪
杨静渊自言自语地说着
手上不停
将洗剥好的岩蛙与佐料一起用蕉叶包了起来
他想装出副
被季英英盯着无动于衷的表情
裂开的嘴角怎么也闭上了
得意的笑容刻在脸上
忍都忍不了
季英英像小尾巴似的粘在他的身后
他从药圃里拔烤蛙用的茴香
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他从房里搬炭盆出来
她就站在门口望着他
他调佐料包岩蛙
她就坐在石桌旁
撑着下颌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杨静渊朝厨房那边看去
绫儿正背对着他们坐在灶台前烧火
他飞快地偏过头
在季英英脸上啄了一口
瞪着她的瞪回来的眼神
挑衅地努嘴
光一次
他没忍住亲了她
被她一巴掌扇得把心埋进了雪地里
今天你打呀
季英英只瞪了他一眼
就慌张地看向厨房
见绫儿毫无察觉
这才松了口气
光天化日之下
丫头还在旁边呢
他就敢亲她
杨静渊笑嘻嘻地把脸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