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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雄心事重重

根本没听清陈玲娟说了什么

也没有追问下去

陈凌娟原本想说的是

不过他爸说这个人野心太大

而且做事不择手段

陈凌娟当时问他爸为什么这样说

陈爸告诉他

彭定康本科在燕京医科大学就读

大二时已发表多篇优秀医学论文

堪称燕京医学院有史以来天赋最高的学生

校方都盼他留校深造

甚至可能远赴国外

但后来发生的一件事

让彭定康不仅无法继续深造

还险些未能获得本科毕业证

陈玲娟好奇追问何事

陈霸告诉他

彭定康曾用活人做医疗实验

这让陈凌娟不寒而栗

陈霸叮嘱陈玲娟

此事不可外传

陈凌娟追问原因

陈霸却未解释

两人回到病房时

陈母已沉沉睡去

护士说已给他用了大剂量的镇痛药

陈雄曾听医生说过

他母亲用的药叫吗啡

这些药真的神奇啊

真的可以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吗

以后还是不要抽烟了吧

对你身体不好

不抽了

抽了几根现在头都是晕的

嗯

哎

你知道花溪村吗

知道呀

听说那里的花和河流都很多

是个很美的地方

我们老家就在那儿

我从小就在那儿长大的

陈玲娟只知道陈雄不是城里人

那时代有些城市人会对自己来自农村心存芥蒂

陈凌娟担心陈雄也会介意这点

就没问过她具体是哪里人

离我家门口不远有一棵玉兰树

从我记事起

她就长在那儿了

那棵树好高好高啊

可能有二十米吧

每年大概二月开花

满树都是漂亮的白色花朵

呀 真特别啊

玉兰花的那种白呀

真漂亮

啊

有点像牛奶的颜色

哎 到了夏天

我经常跟伙伴们到那棵树下面乘凉

我们每个人出了些竹条木料

还在那儿搭建了个基地呢

哎

我是偷了家里的篱笆

后来被我妈知道了

拿着扫帚追了我半天呢

你小时候还挺调皮的嘛

我们那边啊

夏天真的是特别热呀

哎呀

随时都是三十多度

但是我喜欢夏天

我喜欢夏天的颜色

你觉得夏天是什么颜色的

热烈的颜色呀

我记得我们村口有一条大黄狗

后来才知道

那条狗啊

叫金毛巡回犬

我们农村的狗都是土狗

很少见到体型那么大的

我小时候挺怕它的

见到它就绕着走

直到有一个夏天

我看到它躺在玉兰树下面乘凉

舌头伸得真长啊

那天天气真热呀

从我那儿看过去

大黄狗是模糊的

好像都被热化了

不知道为什么

我突然就不怕它了

我走过去

还摸了摸它的头

它还把头搭在我的手上

从那以后

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有一次

我偷了家里的油渣去喂它

嘿

被我妈发现了

把我的屁股打的肿了好几天呢

阿姨打的好

养那金毛的那户人家是我们村子里最有钱的

他家有一片橘子林

哎

我们那儿橘橘啊

啊奇怪

总是五月底成熟

所以啊

橘子的绿意退去

我们就知道夏天就来了

我记得啊

有一年

我们村里来了个女知青

人家毕竟是城里人

长得特别白净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

我就经常去看她有看我们都是小屁孩

也不恼怒

有的时候还会跟我们开开玩笑呢

我记得夏天的时候

他最喜欢到玉兰树下面看书

我就搬一条板凳跟大金毛一起看他

他一走

我就会带着大金毛到树下他坐的位置

那里头真香啊

那香味真独特

不同于玉兰花的香味儿

我觉着那就是夏天的味道

那天

平时总是沉默寡言的陈雄弹性很高

和陈玲娟说了好多话

后来陈母的病情恶化的很快

半个月后就去世了

陈雄请了三天丧假

料理母亲的后事

按当地的习俗

一般是要请客的

但陈母生前不喜欢热闹

临死前还交代过陈雄

他死后不用大办丧事

一切从简就好

陈雄遵从了母亲的意见

只有村里一些邻居出席了陈母的葬礼

三天后

陈玲娟见到了陈雄

可能是由于休息不够的原因

陈雄的脸色不好

但眼睛却亮了许多

你好些了吧

好多了

哎

下午一起吃个饭吧

下班后

两人来到了单位附近的回族餐馆

陈雄拿出了一束桔梗和一幅画

送给你的东西

哇

真漂亮

陈玲娟很开心

打开画

发现那是一张自己的肖像

背景是大片的桔梗

自己站在桔梗中笑的甜美

陈玲娟感到羞涩又甜蜜

怎么忽然想到送我东西

认识这么久了

也一直没给你送过什么礼物

我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

我就自己画了幅画

呃

就是回家摘了些桔梗给你

怎么会呢

我很开心

对我来说

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陈玲娟含情脉脉的看着陈雄

陈雄却似乎没有意会陈玲娟的目光

只是跟着憨笑了两声

陈玲娟小声说道

嗯

带子

嗯 你说什么

没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