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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六集这世上人情债难还

而她所救的

又是他最重要之人

他在陆曈前暴露软肋

而他却对对方一无所知之后

便存了几分较劲的心思

三分真心

七分试探

不甘落于下风

他是刑讯逼供的人

而她是最难撬开的犯人

有时甚至反客为主

遇仙楼相遇

雪夜的躲藏

命运有意无意总要将他们揪扯一处

他曾笑着问过陆曈

哼 俗话说

恩义广施

人生何处不相逢

冤仇莫结

路逢狭处难回避

陆大夫

你我这缘分

究竟是恩义还是怨仇呢

是孽缘

孽缘

这缘分委实不算愉快

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的名字也在陆曈的杀人名单之上

他曾想过许多种陆曈的身份

太子

三皇子

梁明帝

甚至其他人

但未料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为家人独自进京的孤身医女

没有背景

无人撑腰

她骗了他

用一个莫须有的大人物为自己增添砝码

一切只为复仇

行至绝路之人

总是孤注一掷得疯狂

混有迷药的香

被一切为二

她的匕首

脆弱得似她这个人

烟火映照

一片泥泞

女子坐在满地狼藉里

声音有竭力忍耐的哭腔

我不需要公平

我自己就能找到公平

他停住

眼前之人忽然与幼时祠堂的少年渐渐重合

那时他也如此

一无所有

唯有自己

时日流水般的倏然而过

他都快忘记十四岁的自己是何心情

却在眼前女子身上瞧见了自己当年的模样

于是

他递过去一方帕子

除夕之夜

德春台烟花将放

放很久

等他回到家中时

已经很晚

谭元姝和宝珠都已睡下

他进了书房

桌案之上

许久没碰过的木塔静静矗立

他坐了下来

那天晚上

在木塔放上了一颗木头

很久以后

他已和陆曈结为夫妻

殿前班的禁卫们喝酒闲谈

说到女人的眼泪对男人究竟有没有用

他从旁经过

被手下叫住

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分人

陆大夫的眼泪如何

陆大夫又不会哭

陆曈行事镇定冷静

的确不像会哭的模样

裴云暎没说话

脑中却回忆起了除夕夜那晚的眼泪

他想

她的眼泪

他其实根本招架不住

好似就是从除夕夜那一日开始

他许久未堆的木塔

渐渐又开始堆高起来

陆曈被发配去南药房摘红

芳絮被朱茂锉磨

医官院的崔岷受太府寺卿影响

故意令她去给金显荣看诊

她身上总有很多麻烦

许多麻烦是自找的

他冷眼旁观

想要做个无动于衷的局外人

他每每不自觉地投以关注

他对陆曈的心情很复杂

对对对

一面觉得她自不量力

如此对付戚家犹如以卵击石

一面心中又奇异地相信

只要她想

她就能成功

她一定会成功的

只是难免担忧

于是暗暗相助

仿佛在她身上投注某种期寸

以至于做的超出自己分寸

去冒名香说杨家人被他推倒的木塔七零八落

有些事

从那一刻开始失控

萧逐风一眼看穿

总是调侃讽刺

他不以为意

直到京郊围猎

看见陆曈受伤

那一刻的怒意令他差点拔刀当众宰了戚玉台

他见不得陆曈在别人面前卑微

见不得她忍受屈辱在仇人面前低头

他想护之人

凭什么遭人践踏

动情之心

无法否认

裴云暎想要帮她复仇

被一口拒绝

陆曈总是拒绝旁人帮助

他一次次靠近

被一次次推开

书房中木塔曾被她推倒一次

他没再继续重堆

可是苦恼却半分未少

她成了新的难题

世上总是有很多难题

也曾听说男人难懂女人心

陆曈更是其中佼佼者

有时他觉得对方对自己未必无意的

可是下一刻

她又扔掉梳篦

冷冰冰的将自己推开

他不明白陆曈在想什么

傩仪大礼后

戚玉台死于生父之手

戚清穷途末路

她已心存死志

要与戚清玉石俱焚

他赶去阻拦陆曈

却在看到对方眼睛时骤然明了

她根本不想活

幸而常进将她带往苏南

所有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他没了后顾之忧

留在盛京

为筹谋已久的复仇添上最后一笔

梁明帝在位这些年

长朝中招权纳贿

卖官必爵之风盛行

太师戚清

更溺爱恶子

植党蔽贤

朝中暗中看不惯人亦不在少数

枢密院与殿前班兵权合一

由宁王举事逼宫

顺利得不可思议

三皇子和太子明争暗斗

对这闲散王爷从未放过在心上

一边沉于安逸

一边蛰伏已久

你竟敢犯上作乱

论起犯上作乱

谁比得过陛下呢

你这样的人

也配为君

为何不配

朕哪里比不上元禧

就因为他是太子

这江山帝位就该在他手中

他有忠臣

有兄弟

有最好的一切

父皇骗了我

嘴上说我是他最疼的儿子

实则还是偏心

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他们都该死

朕当年就不该留你

还有

你隐忍多年

就是为了眼下

好一个闲散王爷

兄长又何尝不是呢

你该庆幸

偷来的东西被你占了这么多年

一介贼子妄图江山

真是可笑

刀锋斩过

所有恩怨戛然而止

筹谋多年的复仇终于落下尾声

大仇得报

他回望过去

竟有些想不起来时之路

内心一片空茫

仰头望曈大仇得报那一夜

仰头望向长乐池边烟火的心情

可曾与他一样

他在盛京料理完严胥后事

元朗点他去岐水

他知道元朗是故意的

这位与他同行多年的宁王殿下

即便登上皇位后

仍保留着从前的一点八卦与市井

他从善如流

裴云暎想得很明白

人与人相处犹如面对面行走

有人走得快

有人走得慢

她走得慢无妨

他愿意多走几步

他庆幸自己多走了几步

才知道她曾那么苦那么疼那么孤单过

原来她一直推开自己

是有更深的难言之隐

幼时他骄傲飞扬

眼高于顶

旁人邀约总不愿搭理

母亲告诉他

阿暎

你这样日后不会有人与你说话

不需要

可是阿暎

人的一生

高兴或是不高兴

倘若只有一人独自领略

就会非常孤单

陆曈就曾这样的孤单过

好在以后不会了

从今往后

无论悲喜离合爱恨

他都会和她一同分享

他走进书房

陆曈正坐在书案前

认真搭建他那堆木塔

木塔高高耸立成一团

最上的一颗怎么也搭不整齐

反反复复几次

陆曈脸上已有不耐

他牵了牵唇

走到她身后

握住她的手

将那只木块往上摆边

不要着急

建打需要凝心静气

你在这里

我怎么宁心静气

你这是在怪我令你分心

不然呢

都怪我这张脸

这张脸的确长得像我一位故人

嗯 什么故人

欠了我银子的故人

行子没有

谁有一个笑饼

凑合吧

脸还行

那我还赚了

她抬眼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

忍不住笑了

裴云暎跟着笑了起来

木塔静静立在桌上

曾被人一粒粒堆起

又被人阒然推倒

反反复复

前前后后

见证他的过去与现在

脆弱与坚强

将来日子很长

不敢说再无困惑

但他已经很久不搭木塔了

她是最后一颗

也最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