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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海角城的主官站在城墙上朝着下边喊

你们宁军连投降都不许

你们不带这样的

你们不是以为你们自己正义吗

你们这样

与安溪人何意

石破当抬头看了看城墙上那个狼狈的人

自言自语的回答

我不是来当正义的使者的

我是来报仇的

事有对错

人有正邪

屠城灭地被骂命又如何

安西人做的

宁人也做的

他抬手指了指望海角城

大将军说

这条线上

一人不留

一城不留

让日狼人疼

让日狼人怕

随着一声令下

战鼓升起

为杜将军报仇

为数千将士报仇

报血仇 杀呀

世上再无望海交城

十几天之后

日郎国都城

日郎国国王雅正急匆匆进了天牢

在这儿关着的

是原日郎国大丞相罗珊

打开门

雅正吩咐一声

待牢门打开之后

他迈步就进去了

看到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球衣

却安安静静坐在铁窗口借着微观看书的女子

那已经不是他的大丞相了

雅正喊了一声

大丞相

罗山一侧头看了看他

站起身

很认真的失礼

一丝不苟

却无敬意

大丞相

你难道还没听说

雅正快步走到罗山身边

宁军已经连破五成

所过之处

寸草不留

往海角城

宁军与抛石车砸了一天一夜

城墙尽毁

房屋无存

守军尽数被屠

多夜城

宁军依然不受降

一把火将城烧了个干干净净

遍地焦土啊

苏亚城

因为守军反抗

宁军破城之后

将所有守军技数擒住

不给吃喝

数以千计的士兵被活活饿死

说着话

亚正看了罗山一眼

盐湖堤城

宁军直接饮水淹城

好好的一座城池

变成一座泽国

他的语气有些恳求

大丞相

现在唯有你才能帮朕呐

陛下

我已经不是大丞相了

朕可以立刻把你官复原职

你不是和那个

和那个叫沈冷的宁津宁军将军相熟吗

你去找他谈

你告诉他

这一切不是朕的意思

那是安溪人逼的

只要他肯退兵

什么都能谈

朕什么都答应

你只管说

朕诚意十足

陛下

何必呢

罗山坐下

视性又回到那本书上

当初我说过

宁人第一次给予善意

若我们不珍惜

第二次宁人来的时候

谁也拦不住

陛下 你会死

我也会死

时日无多了

陛下若是觉得安溪人可以救

你可去求安溪人

我无能为力

只好在囚牢等死

雅正气的来来回回直踱步

都是那群潺臣误阵啊

是他们告诉朕

安溪人只杀宁人

不伤日郎

也是他们告诉朕

这不是安溪人对日郎的仇恨

而是安溪人对宁人的仇恨

那些人信誓旦旦的说

只要放安溪人进来

灭了宁军那几千人

以后安溪人就会为日郎提供庇护

我们的近邻是安溪

而非宁国呀

朕的选择难道错了吗

因为远在万里之外的宁国而得罪了近在咫尺的安溪人

朕错了吗

陛下说没错就没错

罗山翻了一页书

和我说什么

应该去和宁人说

他们已经灭了五城了

雅正的嗓子都哑了

看着罗山的眼神里边满是怒火

是你引来的宁人

如果不是当初你把宁军带来

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现在你想不闻不问

不行

朕不许

你现在就给朕出去

去见神郎

让他退兵

罗山回头看了雅正一眼

陛下莫不是忘了

若非宁人来

陛下

也不是陛下

雅正暴怒

上前一巴掌就扇在罗山脸上

那个神龙侮辱了朕

你亲眼看到他是如何看不起朕的

也是如何让朕利益颜面尽失的

罗山抬手抹了抹嘴角血迹

所以陛下应该明白

宁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如果每一件错事都能靠哀求去获得原谅就好了

可是并不能

难道陛下你没发现

五成算什么

宁人这次就不是来灭国的

而是来灭族的

四千多宁国占兵啊

宁安南都护府的将军

陛下把他们变成了尸体

宁人也会把陛下变成尸体

日兰国没了

罗珊把掉在地上的书捡了起来

陛下 回吧

要么现在就赐我一死

要么就等到宁日来了再杀我

我不会去近身了

雅正抬手还想打

可手却僵在半空呢

朕已经知道错了

难道连一次悔改的机会你都不给

罗山摇着头

陛下

不是我不给陛下悔改的机会

是宁人不给

也是陛下当初就没给你自己留机会

罗山闭上眼不再说话

自始至终

他未在称臣

雅正看着罗山良久

最终无奈的长叹一声

朕其实不觉着自己错了

安息人在侧

宁人耿远

为了日郎

朕必须做出选择

如果朕错了

朕愿意付出代价

只要日郎国在

朕死去又如何

朕会派人去找沈冷

告诉他

如果朕一死能换日郎不灭

朕愿意

他转身走出囚牢

罗珊缓缓吐出一口气

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宁人

没准你投降啊

陛下

强大到不许敌人投降的宁国有多霸道

有多凶狠

这次日郎人算是领教到了

可能没有下一次领教的机会了

大将军庄庸说过

沈冷这个人有多暖就有多狠

又三天

军报传到都城

宁军已破第六城

又十天

军报道

宁军连破九成

如果不是沈冷还算克制

如果不是宁军还算克制

被屠杀殆尽的就不只是穿着军服的日郎男人

那些老人孩子也一样得被杀了

又九天

派去见沈冷的使臣回到都城

在大殿上向国王雅政汇报与沈冷见面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你将朕的原话带到了吗

臣带到了

使臣说话的时候似乎心有余悸

他去见沈冷的时候

恰好宁军刚刚攻破一座大城

城中一万五千余名缴械的日郎守军被宁军压着出城

在城外空地上挨个给宰啊

使臣进宁军大营的时候

大营外边正杀人呢

那哀嚎声钻进他耳朵

那就出不去了

到现在都在他脑海之中来来回回的转

那正常人谁见过宰活人呢

何况是一万五千人跪在那挨个宰啊

那一幕他这辈子是忘不了了

宁军在西江与安溪人厮杀

两千余人战死

那战死人的尸体也被安溪人凌辱

头颅都被割下来

安溪人以剁碎尸体喂食野兽为乐

现在报应来了

报应还没到安溪人那边

已经先到日郎这边了

宁人没凌辱日狼人的尸体

但宁人的刀不留情

雅正急切的问他

他怎么说呀

使臣低着头

臣将陛下圆环带给宁军主将沈冷

臣得知此人刚刚带着百万大军攻破宁国北疆的宿敌黑五

杀数十万人

脱土数千里

本就带着杀气来的军队

臣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一眼都觉得有把刀子戳进臣的心口

使臣说这些话的时候

可不是夸大其词

臣说陛下愿以万金之躯

代替日郎将日受罚

代替日郎百姓受罚

愿以一死

换日郎平安

沈神冷说

那使臣看了看雅正的眼色

颤抖着继续说

沈冷说

那本就是雅正的罪

他还想代替谁呀

以该死之人换该死之人的命

换不了

雅正的身子就是一晃

这一般

这般放肆

使臣扑通一声跪下了

陛下呀

臣一路归来的时候

所见之处

尽是脱掉军甲扔掉兵器的逃兵

只因沈冷说暂不杀老弱妇孺

只杀兵甲持械者

一路上走过来

各城各地的守军都逃了

沿途所见的都是丢弃的兵器甲胄

以至于刘敏捡到兵器之后变成了凶匪

明军还没到

他们已经在四处的烧杀抢掠

比宁人还狠呢

宁人他最起码不杀老弱妇孺啊

陛下

从万龙城到都城

这一路千里之地

一无守军

只有留寇啊

陛下

雅正颓然的在宝座上坐下

一朕之死

都换不来日郎平安啦

他本意也没想死

他只想用一个最卑微的态度去和宁君谈判

让宁君先把屠刀放一放

万事好商量

可是沈冷不给他机会呀

陛下

宁君所到之处

妇孺还可活命

妇孺都被杀了

沈冷的军令

要杀的不是已经穿兵甲持军械者

而是有能力穿兵甲持器械的男人都要杀

宁军到的地方一片焦土

宁军还没到的地方

已经成了地狱了

使臣跪在那儿不住的磕头

陛下

国之将灭呀

郑雅抬起手指向那使臣

想怒骂一声

可抬起的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派去安溪的人有没有回信儿

陛下

派去安溪的使臣被安溪人杀了

开膛破肚

尸体挂在城门外儿

雅正的眼睛骤然睁大

一瞬间恍惚了一下

他看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

忽然之间变了

那不再是他的文武百官

那是密密麻麻一夹破碎宁军士兵

他们站在大殿里

用一种充满杀意和仇恨的眼神看着他

那些人的脸

居然如此清晰

他吓得惊叫一声

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大殿

满朝文武看着狼狈逃走的国王陛下

一时间全都懵了

一个半月

宁军破日郎十几座大城

如果不是为了屠城灭地

宁军一个月都用不了

就直接能杀到他日郎国都城

就在宁军攻入日郎一个半月之后

日郎人的使臣又一次来了

这次带来的不是日郎国国王雅正的什么话

而是一具拼凑起来的残缺不全的尸体

时隔一年多

那尸体已经不成样子了

血肉无存

只有尸骨头颅是拼上去的

这一日

宁军大营近百甲

那大将军眼里带泪也带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