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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淮南手里多了些银子

想着这次去廊城

夫人的路上也能吃些好的了

沿途把所有地方小吃都尝尝

想想就美滋滋啊

看到他美滋滋

檀台草也觉得不对劲儿

忍不住问了一句

借人银子这么开心吗

我可说过一个借字吗

方白净在旁边说

我看出来了

你这不是一品的不要脸啊

这个

这个最多算资助

如果说资助呢

我对你们两个的感激之情比较深厚

其次的词儿是赠与

如果是赠与的话

我对你们的感激之情会稍稍的降低一个层次

但还是感激

我这人懂得感恩

不过还有一个词儿啊

叫施舍

资助

这就是资助

为什么资助

为什么资助比赠与好点儿

这你还不明白

资助的话

是可以求回报的

要是赠与

还回报个屁呀

要是施舍的话

行了吧

那就勉强是资助

什么就勉强了

就是资助

明明白白的资助

你看

我就说不是借吧

谭台草也愣了

然后一捂脸

又他妈掉坑了

这些有学问的人

太他妈坏

对的 对 我

对对对

虽然你不要脸

可是有些话还是得交代

廊城虽然偏僻

距离长安也远

但那还是京鸡道的地盘

你在京鸡道做道府

雷厉风行

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

长安城里都有人想把你送上西天

地方上想弄死你的人

怕是比你的朋友要多得多

况且

谭灵湖还没来

谭灵湖是陛下调任京鸡到甲子营战兵将军

原本这个人选不是谭灵湖

而是石珀当

可是石珀当在安南都护府那边

一时之间回不来呀

陛下为了让谭九州安心宽心

所以改变心意

调谭陵湖过来

又因为西江战事没结束

谭陵湖啊

还在领兵征讨西域那些联盟小国

算起来

没有一年甚至两年都到不了京鸡岛

所以

贾子营的将军

还是原来的那个人

薛让没有这的这有这的证据

窦淮南到了京鸡道任道府一品大院

贾子营将军薛让自然得要去拜会呀

可那次见面

很多人都知道

两人不欢而散

薛让带来的礼物

被窦淮南派人送了回去

这态度

已经明显的连笨蛋都看得出来

一开始

薛让要被调职的消息啊

传遍京鸡道后

又赶上窦淮南出道

所以谁都看得出来

占上风的是哪个

窦淮南刚刚得到亲命

风头正盛

气势正盛

薛让自然不敢跟他明面上对着干呢

可现在不一样了

谭灵湖什么时候就任还不可知

而且正因为西江战事未歇

也就没有调谭陵湖来京鸡道的名旨

窦淮南呢

从一品大员降到了四品府之

回了京鸡道了

薛让如果想让他难看

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变着花样的来呀

窦淮南笑了笑

我知道

不过

他们不敢

你怎么就这么自信

因为我有一身正气

方白净和谭台草也同时看了看这窦淮南手里边抓着的银子和银票

窦淮南那具一身正气

随即就变得气势弱下来了

他自己都尴尬了

笑了笑

这正气

有点打折

我虽然调任四品府之

但恰好变成了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人

薛让难道还会如长安城里的某些人那般愚蠢吗

放心吧

不过我真死了的话

陛下的态度会更坚决

一个时辰之后

徐家

徐少衍得到消息说那三个刀客全被杀了

脸色一瞬间变得就无比的难看呐

不过是杀个窦淮南而已

哪想到落进了人家进军和廷尉府的圈套了

他们要杀窦淮南

人家等着杀他们呢

我怎么觉着不对劲儿啊

高明阳的脸色也难看到极致

如今布局已经初见成效

一部分各大家族的年轻人已经被选为啊东宫的人了

此时此刻

如果真出了什么乱子

那么这些大家族复兴的大忌

怕是得成为雨打池塘上的涟漪

早晚消散不见

高明阳看向徐少爷

禁军和廷卫府那么大阵仗

难道说还不能活捉三个人吗

正常来说

难道不应该留活口吗

三个人全都杀了

这显然不对劲儿啊

徐少远说

我觉着也不对劲儿

难道说

陛下是故意让檀台草野和方白净不留活口

那为什么这样呢

如果廷尉府拿了那三个人

以廷尉府的手段

还能逼问不出

只要有了口供

徐家

他看向徐少衍

怕是要出大问题呀

听到这句话

徐少言脸色更加难看了

也许

也许只是失手呢

失手

徐公

你觉得谭苔

草野和方白净两个人联手

失手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要我说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

他们三个必须死

我说的难听些

陛下已经胸有成竹

胜券在握

所以他不打算现在就打草惊蛇

而是拎着刀子看看

蛇还在那

自以为躲在草丛下就安然无恙

陛下怕是已经笑出来了

这番话说完

众人都看向了徐少言了

徐少言脸色铁青

高明阳

你这话说的就有些没道理了

难道你是想提醒大家

以后离我远点儿

我告诉你

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徐家如果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一个也别想脱身

高明堂拉了高明阳一把

哎呀

其实你也是多虑了

难道我们不知道大家是一条船上的

如果徐公你出了什么事

我们大家会一起翻船

所以

徐公你放心

就算是陛下已经对你们徐家有了什么疑心的话

我们也会尽全力以赴的撑着

徐公可是说过

我们这些人

我们这些家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

好 对对对

高明阳也反应过来了

你看我这张破嘴啊

徐公

你别介意啊

可我说的也是冷静的分析

这事儿

我看咱们还是得从长计

大家还是以徐公你呀

马首是瞻

咱们今儿就先议论到这儿

各自回去多想想

徐公在

我们心里踏实

若徐公不踏实了

我们还能走几步啊

徐少衍的脸色稍稍恢复了一些

一抱拳

多谢诸位信任

我会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这句

他转身出了书房

怒容不散

这可是他家

他这么一走

你说这些客人谁还好意思留下

一群人先后离开了

走的呀

是后边小门儿

自然不敢在前门出去招摇过市

再说窦淮南那小院

方白净 谈台

曹野也一起告辞离去了

窦淮南就在门口台阶上坐下

看着那破损的院墙

貌似在发呆

其实脑子里飞快的运转着

陛下肯定是要动金鸡道啊

可是金鸡道只是表面

万一还牵连着一些别的什么人呢

金鸡道那边的事啊

倒是其次

那些人才是主要

他刚刚试探着问方白净和谭台草野

两人大概对陛下的安排也不是很清楚

但窦淮南还是确定了一件事

谭台草野和方白净奉命保护自己

而且把三个刺客全都杀了

可不是说不想打草惊蛇那么简单

这事儿太明显了

难道那些暗地里的人就猜不到吗

窦淮南有句话没和方白净他们俩说

杀了那三个刺客

绝对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恰恰是为了打草惊蛇

窦淮南看着那部破损的院墙

突然间就笑了

陛下高明

四茅斋

皇帝坐在那儿

看着窗外的风景

大内侍卫统领魏岚正在将刚刚发生的事儿详细的说着

皇帝听完之后

点了点头

嘴角微微勾起

某糊涂

朕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

回去之后

从大内侍卫中选几个心思细密武艺强的跟着窦淮南

朕把他降职

又把他推到风口浪尖儿

他就成了那个牵一发而动全身之人

他回了京鸡道之后

会有不少人想趁机除了他

朕不准他死

魏岚立刻一俯身

臣已经安排好了

除了大内侍卫之外

臣还选了原来刘英会的一批人

暗中保护到淮南

你的心思缜密

做得好

魏岚立刻退出了四茅斋

其实他也不知道陛下为什么会笑啊

那仨刺客都死了

这样一来

就没了拿人杀人的证据

有那三个人

幕后主使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揪出来

可陛下偏偏不揪

那些人又不是傻子

当然能想得到陛下可能已经掌握了什么

他们就会立刻做出反应

立刻做出反应

想到这儿

魏岚忽然间醒悟了

然后自言自语了一句

陛下高明

大街上

一辆马车缓缓行过

车是停卫府的

方白净坐在马车里

看了眼谈台

草野

你说窦淮南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虽然你我演了个戏

可窦淮南若是猜不到

陛下的真正心思

他配得上陛下重用吗

陛下原本可是打算让他进内阁的

如果不是他比赖城只小了十几岁

他就可能是未来大宁很长一段时间的内阁首府大学士

他没有任何过错

也没有任何不足

只是因为他年纪有点尴尬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赖大人在内阁撑住十几二十年没问题

那时候

窦淮南也已经五十多甚至更大年纪

确实不太合适了

所以

窦淮南如果看不出来呀

才怪

陛下这招

看似不是打草惊蛇的打草惊蛇

高明啊

现在那些人会自乱阵脚

抓住了那三个人

抓住那三个人

最多揪出了一家

可是杀了那三个人

就不止一家跳出来了

四茅斋

陛下站在窗口

望着外边

脸上那种自信没任何改变

这么多年来

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