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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很安静

只有火锅的咕嘟咕嘟声

坐在火锅周围的三个人全都盯着那锅里沸腾的汤

三个人却各自想着不一样的心事

皇帝想着

大概朕是真的错了

老院长想着

陛下应该很难过

赖成想着

真他妈别扭

三个人身份不同

也就想法不同

皇帝此时此刻想的是儿子

老院长此时此刻想的是皇帝

赖成此时此刻想的是这件事儿

皇帝呢

在乎的是大皇子

老院长在乎的是皇帝

赖成在乎的是事儿

皇帝那般强大的一个人呢

也不是完人

这世上不存在完人

因为世人就有感情

那是他的亲生儿子

不管怎么说

他都不可能真的做到无情

每每念及还会愧疚的人

又怎么可能是真的无情呢

他寄希望于太子李长泽自己悟透

而在今天

他觉着儿子真的悟透了

也觉得这样的谈话来的确实太晚了些

若早些年这样推心置腹的谈谈

可能事情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不堪

说是国法之前人人平等

可皇帝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呀

他一生至此

都没做过什么昏魁的事

唯独在对太子的态度上一直摇摆

朕想着

不然明日早朝

不要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谢罪

毕竟

皇帝后边的话还没说出来

赖成认真的说

毕竟他是皇子

这么大错处

陛下不按国法处置

已经是法外开恩

若再不予大殿百官之前认错

百官会觉得国法不明

觉得陛下不正

再说

如不让他认错

那么他刚刚提起来的勇气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皇帝皱着眉

毕竟朕是他的父亲

赖成丝毫不退

毕竟陛下是陛下

两人对视

谁也不躲避

老院长叹了口气

赖成啊

你应该体谅陛下

陛下应该体谅国法

皇帝依然看着他

赖成也不怕

他什么时候怕过呀

只要不是他错了

他就没有怕过

退过

他是大学士

也还是御史台都御史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只要他觉着自己是为陛下好

为大宁好

他就算一头撞在南墙上也不退

最主要的是

他很清楚陛下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一天

他变成了和别人一样

那么他还是陛下需要的人吗

皇帝不说话

赖成继续说

陛下不治罪

后果是什么

整个大宁的皇族贵人

豪门望族都会觉得身份凌驾于国法之上

因为陛下开了个头啊

陛下的做法给了他们启示

自明日开始

那些心存不法之念的人会开怀大笑

觉得终于找到了党罪金牌

身份 出身 血统

这些都是党罪金牌

若是有人问一句平凭什么

他们会说

凭着当初陛下不治家罪之人呐

皇帝脸色一变

逐渐浮现出怒容

赖成也不在意

他接着说

自明日开始

那些维持法纪的人将会暗淡无为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拼了命守护的国法却根本毫无意义

他们守护的国法是什么

当初大宁立法典

是太祖皇帝在法典上用过印的法典

而今日

陛下在这法典之后

狠狠的啐了口唾沫

赖成

皇帝怒斥一声

赖成依然看着皇帝的眼睛

丝毫退缩之意都没有

皇帝看着赖成的眼睛

一字一句

你过了

臣过了

是陛下过了吧

老院长咳嗽了几声

看向陛下

他知道赖成是对的

一旦皇帝开了这个先河

必上行下效

那些原本因为国法严明而不敢造次的贵族会因为这件事而变得猖狂起来

那些人像是在寻找鸡蛋缝隙的苍蝇

时时刻刻盯着陛下的贵族

这口子是陛下亲自撕开的

谁也不确定后边会产生多的危害

赖成看着皇帝的眼睛说

明日

臣就让臣的儿子去当街反访

他被抓了

臣就以内阁首府大学士的身份压着下边放人

陛下若问我怎么教导的孩子

我便说和陛下学的

皇帝的眼神越来越凌厉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那灵力就变得如同冬雷

老院长拉了赖成的衣服一下

赖成却起身朝后退了几步

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臣不会让孩子入室

臣亲近之人也无几人为官

家族之内除了臣自己之外

并无显赫之人

臣骂陛下骂的太多

骂的太狠

臣知道

这每一样都是自罪

所以臣只求陛下

待将来杀臣之际

只杀臣一人

留臣全家性命

皇帝本来还怒着

因为赖成这几句话

心又软下来了

赖成是什么人

还有谁比皇帝更了解呀

皇帝长叹一声

又来这套

每次骂了朕

然后就表出绝死之心

就好像朕杀了你就是旷谷的昏君

就是啊

罢了

就按你说的做

长泽要游历天下

臣就宣旨贬为庶民流放

赖城一头嘣就磕地上了

陛下圣明

今天是谁说不会逼着皇帝打太子来着

呃 这个

老院长心说

这也就是赖成啊

这要是换成个旁人

怕是陛下早已龙颜大怒

不过好在陛下身边还有个赖成

老院长对自己也很了解

对公

他做不到赖成那样清醒冷静

他是把皇帝视如己处的老人

这样的老人呢

总是会在感情上有些偏离

越老越是如此

却说刑部

叶流云看着来宣旨的待放舟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选几个人保护大皇子

叶流云用了保护

而不是监视这两个字

是 叶大人

陛下的意思是

大皇子已经认罪认错

所以明日一早的朝堂上会宣读旨意

贬大皇子为庶民

流放三千里

律法之中

案罪当斩

罪减一等

则是流放三千里

可实际上

叶流云很清楚

陛下是在成全太子要游历天下之心

说是流放

那是真的流放啊

不过这个流放之罪

有些耐人寻味

流放之罪

若没有旨意

不许回长安

也就是说

太子自己想回来都不成

叶流云已保全

知道了

多谢戴公公传旨

辛苦你了

叶大人客气了

这是奴婢的份内事

叶大人还需谨慎挑人选

你也知道

陛下其实还是在乎大皇子的

野流云当然知道

那是谋逆大罪

那是欺君大罪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加在一起啊

李长泽死生十次都够了

皇帝却还是没杀

这不足以显示皇帝的在乎吗

我会妥当安排人的

野流云送走了待放舟

想着虽然李长泽要是游历天下

可不能随便走啊

流放

那不是说你随便走

到处旅游去

那是有目的地的流放

那这个地方

皇帝是不会定的

因为皇帝还心疼李长泽那样

所以这流放之地是哪儿

他来定

而且不能提前上奏让皇帝知道

不然的话

皇帝一定会驳斥

哎呀

这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儿啊

分外头疼啊

所以叶流云忍不住想

要是韩焕之在就好了

这么头疼的事儿当然是推给韩焕之

好气

却说西江磨山关

娄然人的攻势持续了多日

安溪人在他们背后不断逼着他们朝前冲

可是魔山关这样的地形本就易守难攻

娄人人的战力也就那样

还没有安溪人抛尸车支援

猛攻的日子再多也就是落个满地死尸罢了

城墙上看着楼然人工是潮水般的退下去

更远处的二皇子在亲兵保护之下看着敌军撤走

韩焕之走到了沈冷身边

为什么让二皇子殿下上城墙上来看看

纵然现在是楼然人进攻

不是安溪人

可见识无眼

总得小心些

韩大人

你明知故问啊

二皇子殿下若是不上城墙上来看

将士们如何会服他

所以哪怕是有危险

也还是得上来

沈冷看着韩焕之一笑

反正你我都躲不开

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呀

第一个砍我

第二个就砍你

不是我和你争

大概第一个砍的是我

沈冷哈哈大笑

韩焕之看了看四周

和沈冷走的近了些

长安城里的事儿你都已经知道了

我派人给你送来信呢

就是想让你提前想想

嗯 想什么呀

韩焕只眼睛微微一眯

想什么

哎 你想什么

我想什么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陛下想什么

韩大人

你跟着陛下比我跟着陛下那时间可多多了啊

你当然比我更了解陛下

所以你也比我更清楚陛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啊

我的意思是爸爸就是爸爸

儿子就是儿子

陛下可以忍得了赖的人

难道还忍不了自己儿子了

这两个人怎会一样

是不一样啊

一个是臣

一个是子

臣是臣

子是子啊

其实我也知道

只要大皇子肯低头

陛下是不会真的动他

最多流放

是啊

翠多流放

沈冷朝身后看了看

刚刚韩大人问我

为什么把二皇子殿下带上城墙

大皇子流放

二皇子殿下为什么来西江就更清楚了

大皇子犯了错位

贬为庶免

朝廷里的大人们必然会趁此机会表现自己

上奏陛下请立二皇子殿下为太子

可是陛下总是要考虑的多一些

二皇子殿下来西江

一是让陛下不想让他看到父子不睦

二是来

沈冷看了看韩焕之

十三岁领兵击败西域人

这笑笑传遍大宁

二皇子再被立为太子

谁不服啊

陛下也是送你人情

哼 我知道

看来是二皇子过来抢沈冷军功来了

可实际上沈冷并不吃亏

二皇子将来必继承皇位啊

他会一直都记得今日西域一战沈冷帮他的这些

韩焕之看着沈冷说

陛下心里不会只考虑一人一事

你要懂得陛下苦心

那人你就直说

你别找人去干掉流放大皇子啊

韩欢之内眼睛眯得更小了

神冷笑着

我眼里没打黄色

你知道的

韩焕芝嗯了一声

可你手下人呢

神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